了三里荒地,將莊子附近的雜草樹木都砍伐了,又買了幔帳掛上,待天一熱,祖母就去那兒避暑,比西院還要涼快。”
她這番答非所問,說得興致高漲,在場的卻沒一個人動容。
反倒大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她這一折騰,花出去的可都是大娘子的嫁妝。
不待老夫人再問,大夫人實在忍不住,搶先開口,“二爺捎回來的現銀呢?”總還在吧。
溫殊色目光又轉了回來,看向大夫人,“我也是去了莊子才知道,那兒夜裡的星星比城內的還多,還亮。可惜樓層太低,我便請人建了五層高的觀景閣樓,視野開闊,風景極好,伯母下回要是得空了,也可去瞧瞧”
瞧什麼,要了她命吧。就說呢,去一趟莊子,還愈發水嫩了。
一句‘敗家女’,當真沒冤枉她。
大夫人頭一陣陣跳著疼,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真不知道是誰養出了你這樣的”敗家子沒說完,意識到失言,想止住,已亡羊補牢。
還能是誰養出來的,二娘子兒時喪母,老夫人親自養出來的。
果然溫老夫人臉色慢慢地冷了下來。
橫豎話已說了出來,大夫人破罐子破摔,索性起身跪在老夫人跟前,“母親,大娘子嫁的可是中河副指揮官謝家,將來的郎子風度秀整,乃進士出身,眼下雖只是個縣令,明年期限一滿,也得回京城做官,我溫家怎
能讓人此時看輕?仲嶠他剛到朝堂,尚未立足,身後若是有個人能幫襯,前路總會輕鬆許多,等將來謀出一條仕途之路,咱們一家都能搬去東都,也算上光宗耀祖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
溫老夫人點頭道,≈ap;ldo;光宗耀祖,確實少不了金銀鋪路,更不能丟了顏面讓人瞧不起。8[()]8『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頓了頓,轉頭問溫家大爺溫仲嶠,“老大如今是什麼職位?”
溫大爺一愣,雖不明母親為何明知故問,還是起身恭敬稟道,“回母親,孩兒任職工部侍郎。”
“正四品,是個有出息的。”溫老夫人轉頭又問曹姑姑,“二爺呢,怎麼沒回來。”
曹姑姑垂目回稟,“二爺說,快到休漁期,得趕最後一趟,手裡的船隻全出了海,暫同三公子留在了福州,過兩月再回來。”
兩兄弟,一個官至侍郎,一個還在海里捕魚,雲泥之別。
再看其後輩。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地洞,官途上有出息的幾個公子,全在大房這邊。
而二房只有溫殊色在場。
一月前她惹了靖王家的公子,自己罰她去了城外,本想磨磨她的性子,讓她吃點苦頭,如今瞧她那滋潤樣兒,可有半點成效?
將來去東都的只會是大房,老二一家依舊是個捕魚的。
察覺到溫老夫人語氣裡的異常,溫大爺的神色漸漸起了變化。
溫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溫家大爺身上,臉上有笑,目中卻自帶威嚴,問他,“老大以為,我身為母親,這一碗水可端平了?”
大酆之前,溫家還算是個大戶。
溫家老爺子輔助先朝的七歲幼帝到成年,官至左僕射,風光十足,但好景不長,皇帝終究還是被他叔叔奪了江山,易主後溫家因同前朝的關係,一度被打壓,溫老爺子因此鬱鬱而終,後來溫家幾十年來的料理,全靠老夫人一人撐著,困難之時一日三餐湯碗裡全是菜葉,半點油星都見不著,直到靖王出任此地的節度使,廣攬賢士,大興貿易,溫家才得以翻身,慢慢有了起色,卻也元氣大傷,家中兩個兒子,只能送一人進私塾。
溫老夫人選了老大。
縱然是親生兄弟,這一舉動已是偏袒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