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態素性瀟灑,似是不把一切俗事放在眼裡,不是她那位夜不歸宿的郎君,又是誰。
對面的謝劭自然也看到了她。
聽閔章說完那話,本以為她是鬧了起來,心頭還跳了跳,懷了幾分期待,起碼自己的消失,還是在她心上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殊不知到了院子,見到的卻是這番光景。
清風月圓之夜,對著天上的明月小酌一杯,可不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嗎。
她瀟灑自在得很,難受的只有他一個。
溫殊色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見對面的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走著走著,腳步突然立在那,不動了,不僅如此,頓了片刻後,竟轉身退了回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
溫殊色愕然,是在她跟前一晃,然後一閃而過,告訴自己,他回來了?
他累不累,別不彆扭。
酒足飯飽,離家出走的郎君也回來了,再仰頭看天上明月,突然就皎潔了起來。
即便只是來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了那麼一下,好歹是回來了,既遞了梯子他能順勢而下,自己也沒必要再去追究。
今兒l的酒是覓仙樓文叔送來的,入口甘甜清香,一點兒l都不比醉香樓的差。知道他愛酒,提上餘下的半壺,起身給他送過去,找到亮起燈火的那間房,抬手敲了兩下,“郎君睡了嗎。”
半天都沒見反應,燈下卻有人影在動。
() “咚咚——”拍了兩聲,“郎君”
拍第三下時,門扇終於從裡開啟,郎君立在門內,依舊是一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臉。
真沒必要這樣,“郎君。”
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拽他衣袖,可手伸了過去,他卻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衣袖挪開,語氣冷淡:“天色晚了,溫氏請回吧。”
沒等溫殊色反應過來,才剛開啟的門扇,再一次在她面前合上。
溫殊色雙眼盯著離自己鼻尖不過五指的門板,愣了半晌,一股氣兒l衝上腦門心。
俗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懶得管他。
轉身便往回走,走了幾步,心頭的氣兒l實在順不過,要這麼回去,八成又得失眠了,她從來就不是記隔夜仇的人。
隨即折身,門關了不要緊,這不還有旁邊的幾扇窗戶嗎。
走到照出人影的那扇窗前,鉚足了勁兒l去推,試圖把那扇窗撬出一條縫。
屋內的謝劭,正打算吹燈,沒想到那沒心肝的小娘子又殺了回來,還在撬他的窗,額角一跳,上前拉開木栓,“溫氏”
他這一放,溫殊色半截身子都衝了進來。
正好,離得近,氣勢更足,仰頭盯著跟前的人,不再客氣,“溫氏、溫氏你還謝氏呢。”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隨即問道:“謝氏,請問,你想要食言而肥嗎。”
一句謝氏,終究讓謝劭那張淡然自若,紋絲不動了兩日的臉崩了幾分,“何事食了言。”
她正等著他問呢,“你前兒l夜裡,是不是說過,謝家破產是你自己懶散不作為,不關我的事?”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嘛,但自己說過的話,便不會不承認,“確實。”
“那你是不是還說過,對我心懷愧疚,因你沒能兌現新婚夜對我的承諾,沒讓我過上好日子。”
謝劭聽出來了,合著那夜她淨記住了他說的話,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目光看向她手裡的酒壺,只覺腦仁跳得厲害,“你過得日子不好?”
小娘子倒沒否認,“好啊,但郎君不開心。”
可喜可賀,她可算長了眼睛,看出來了自己不開心。
沒等他鬆下一口氣,小娘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