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元家的這位大公子,並沒給元明安長面子。
無論文武,一遇上謝劭,都被壓制得死死的,沒有一回贏過,因此便滋生出了更深的仇恨和妒忌。
謝劭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片刻,沒有半點波瀾,淡淡地收了回來,等著給事。
被他這般忽視,元大公子面色一僵,並沒罷休,腳步走到了他跟前,攏袖又與他搭話,“怎麼,三公子去了一趟鳳城,連老熟人都不記得了?”
謝劭這才道:“謝某倒是想忘,可元大公子的名聲,在八年前的一場狩獵中,便響徹了東都,誰人不知?”
可不是嗎,八年前他元大公子狩獵遇上大蟲,當場嚇尿,被謝劭拖出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變了顏色的□□。
元大公子嘴角一抽,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
終究不是十一二歲的年紀,不能因一言不合,說動手就動手,目光突然看向桌上的告身,沉聲道:“三公子既然是來討告身授命,給事可不能翫忽職守,所有入
() 編之人,都得要身體健全,誰知道他三公子這些年在外,有沒有缺陷,給事還不派個人過來仔細檢查清楚。()”
沒看到告身之前,給事或許還能聽他的話,如今一頭大汗,兩邊為難。
元相都不敢明著把事鬧大,他一個給事,哪裡敢冒頭。
見給事一副把快自己藏起來的窩囊德行,元大公子氣不打一出來,冷笑一聲:≈ap;ldo;怎麼,他三公子莫非還有何特殊之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完,伸手便要去拿案上的告身。
手還沒摸到,手腕突然被擒住,元大公子還沒反應過來,只得一聲“咔嚓——”當成脫了臼。
鑽心的疼傳來,還不及痛撥出聲,人又被謝劭按在了跟前的木案上,只見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鋒利,面上帶著當年那抹熟悉的諷刺,“八年沒見,還是這般無用。”
耳邊傳來一陣豬叫,謝劭拿起案上的告身和木牌,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剛下臺階,便見到了一人。
謝恆懷裡抱著幾本厚厚的檔案名冊,擋住了半邊臉,頭一眼謝劭還沒認出來,經過身邊,察覺出對方愣在那沒動,方才偏過頭。
當初謝家大爺為了攀附太子,想盡辦法把他謝大公子送入東都,如今犯了事,太子因謝家被廢,謝大公子的處境自然也會跟著遭殃。
身上的官服,同屋內的幾位都不同,想必也不再是什麼給事中。
瞧這副模樣,倒是像個誰都能差使的僕役。
謝恒大抵也沒料到會在此遇上謝劭,來東都前謝家替他辦的那場送別宴,有多熱鬧,兩人都記得清楚。
曾經的自己光鮮照人,所有人見了他都會投以傾慕的目光,臨走之時自己還曾在他謝三面前炫耀過,到了東都如何地出人頭地。
如今卻被他瞧見了最為不堪的一面。
謝恆脊樑一僵,同謝劭對視片刻後,眸子內光芒一暗,突然埋下頭,沒說一句話,抱著書籍上了門前臺階。
見他如此,謝劭也沒再同他打招呼,轉身帶著閔章出了門下省,去往兵部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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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謝劭一走,溫殊色便起來了。
昨夜睡得也不好,那些話一經說出來,她便知道兩人的關係會面臨什麼,或許會回到最開始的陌生,甚至更糟。
雖不後悔,心頭卻踏實不下來。
眼見天色慢慢暗沉,夜幕拉下,還沒見人回來,有些坐不住了,“姑姑,你說他會不會不回來了。”
“娘子放心,姑爺不回來,他能去哪兒。”
溫殊色沒再吭聲,正忐忑,突然聽到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