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過就怕……”說著朝床上的錢萃玉看了一眼。
顧宇成當即扭頭道:“樹大夫,你老實告訴我,她還能活多久?”
樹大夫為難的說:“這個……她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舊傷復發,氣血攻心,又加上情緒不穩定,隨時有可能停止心跳。”
“如此事不宜遲,我這就寫信,希望趕的及找到歐前輩。”葉慕楓說著匆匆走到桌邊開始寫信。而帷簾一掀,顧明煙竟然走了進來。
顧宇成連忙迎上前道:“妹妹,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就是這位姑娘治好了我的病,所以特地來看看。”顧明煙打量了錢萃玉一番,問道,“聽說,她就是昔年有第一才女之稱的錢二小姐?”
“是啊,想不到吧,她竟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明煙揚了揚眉毛,悠悠道:“我還聽說昔年的錢二小姐為了一個叫殷桑的書生,私奔離家,被錢老夫人在祖譜中除名?”
葉慕楓聽出她話裡的其他味道,不禁抬起頭來。顧宇成猶自不覺,點頭道:“是有這麼一說。據說當年轟動了整個京城。”
“她既愛殷桑,又為什麼跟公子糾纏不清?”
此言一出,顧宇成立馬急道:“誰跟你說這個的?哪個多嘴的丫頭去跟你饒的舌?”真是的,那天大廳中發生的一幕他分明已經囑咐當時在場的幾個下人嚴守口風了啊,這訊息又是怎麼傳到妹妹耳朵裡去的?
顧明煙忽然嫣然一笑:“哥哥你著什麼急啊?我只是隨口說說嘛。你那麼緊張,都不像你了。”
顧宇成一呆,先前那種異樣的感覺又浮了起來——是啊,他剛才的反應與其說是緊張妹妹,還不如說是緊張那個冒牌木先生。見鬼,難道他真的對她動了心?
顧明煙攏了攏頭髮道:“好了,我得去看望公子了,聽說他也病了。這裡就勞哥哥照看了,若是錢姑娘醒了,就叫丫頭們來通知一聲,我好來拜謝她的救命之恩。”
“噢。”顧宇成依舊沉浸在個人的震撼之中,反倒是葉慕楓微帶驚詫的目送顧明煙的離去,心中暗道:當初公子與這位顧大小姐訂下婚約時,江湖上起了不少的質疑聲。顧明煙驕蠻任性,雖長的美但總給人一種與公子不般配的感覺,而今一見,這種感覺更是加深。看她樣子分明是得知錢姑娘對公子求愛的事後,特來見見情敵,嘴上說是看望救命恩人,但根本半點感激的樣子都沒有。公子待人處事都極有分寸,為何會愛上這樣一個女子?感情之事果然不可理喻。
葉慕楓封好信,喚來一下屬,叮囑他快去快去,然後再轉身看錢萃玉一眼道:“此事……要不要通知一下錢家?無論如何……”
顧宇成道:“我也在頭疼呢。但錢老夫人那個人,是商場上出了名的狠辣乾脆,她既已宣告天下從此錢萃玉和她再無關係,恐怕我們即使派人去告訴她,她也會置之不理。她若對這個孫女有一分憐愛之心,又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天外黑了下來,屋中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 ** ** **
公子拿起桌上的火折準備點燈,敲擊幾下卻全無反應。柳葉見狀便道:“我去取個新的來。”
公子看著手中的火摺子,的確是舊了該換新的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來到翡翠山莊已有一個月。當初是得聞明煙病訊,才從青硯臺急急趕來,誰料會後來牽扯出木先生一事,又誰料木先生原來就是當年的錢二小姐。
她對他的態度,為什麼會那麼古怪?而那些開始出現在他腦中的奇怪片段和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火摺子忽然自指縫間滑了下去,掉到地上。公子彎腰去撿,眼前驟然一黑,那次沐浴時出現過的劇痛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