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用罷了飯,老太太叫了茶。蘇悅兒雖是不懂醫,但也知道餐飯前後喝茶沖淡了胃液於消化不好。她以前沒在前伺候,便沒做聲,如今看著老太太要用,便輕聲說到:“老祖宗,您這茶就漱漱口吧,以後也晚些喝的好。家父以前也好吃罷飯了用茶,日子久了,總有些積食,胃裡也不大舒服,後來有郎中說與他叫他飯前後錯了茶,晚上用時也淡些,如今倒是胃口極好了。老太太您身子骨雖好,但也不妨錯錯時間,好過不適不是?”
老太太聞言一笑,放了茶:“好,是個知道疼人的!”說著竟是抓了蘇悅兒的手,再抓了白子奇的手,一併攥在一起:“大孫媳婦,我這大孫子一時混來一時瘋,是有些委屈了你,但我白家不會虧了你,你把這疼人的心都用在他身上可好?”
蘇悅兒此時早已臉紅,聞言更是羞赧的低了頭:“是,老祖宗,孫媳婦知道。”
“真的知道?”老太太依舊不放手的問著。蘇悅兒當下瞥了眼臉色有些開始發紅的大爺,含笑的言語道:“老祖宗,悅兒已經進了白家,更是大爺的妻子,焉能不對他好?不去疼他呢?您放心,我不嫌他一時痴傻,也不覺得委屈,只要他平安健康,我就知足!”
“好,好!”老太太聽的滿臉笑容,高興的拍上了白子奇的肩膀:“奇兒啊,別這個樣子,有她對你好,老祖這心裡可就樂開花嘍。”
大爺聞言似是輕微的點了頭,但臉上的神色卻是陰色有之,羞色有之,窘色有之,總之是多種情緒複雜的摻和在一起,咋看咋叫人覺得有些彆扭。
“好了,賴我這裡一天了,你們快回去吧!”老太太笑著擺手打發兩人去,當下蘇悅兒離了軟塌,更親自動手扶著大爺下了軟塌給他穿好鞋子,一併告辭出了廳。
轎子是侯在那裡的,大爺直接就鑽了進去,蘇悅兒撇了下嘴也隨了進去。
廳內紅櫻瞧著轎子去了,便笑衝老太太說到:“大爺今個臉色跟開了醬園似的……”
“他啊,就是隻貓,如今燒糊塗了脾性卻沒變,近了,他防著你,遠了,他冷著你,雖然這些年為咱們白家把鋪上的生意做的極好,但心思是越來越冷,他房裡的人都得不到一張好臉。如今生了事,混著過日子倒也和氣些,只是……他到底沒對誰動過心,如今真的動了心,這就怕上了吧,也不知道是患得患失呢,還是一時反應不過來!我今日裡和他說了那麼多,也只能指望他自己想開,別把這能近身的人給推遠了,畢竟我年歲也大了,還能守著他幾年啊!只是能管多大用卻不是我能想的了!”
“好我的太太啊,您不是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嘛,大爺受了罪,總能得到好,你就瞧她不怕毒蟲毒物,還能解毒這一項,也該知道他們啊是對上了!不過太太,您說大爺沒動過心,那眉夫人算怎麼說的?”紅櫻說著到了老太太跟前給她捏著肩膀:“面上總要說動過的,不然那穩的住那邊啊!”
老太太一笑:“是啊是啊,我怎麼陪了奇兒一天,也跟著糊塗了呢!”
……
轎子輕顫,挨著的兩人都是正襟危坐。
蘇悅兒也不想這般彆扭,可大爺從眼神到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勿近的氣息,令她也只得坐的正正的,宣告著自己沒想近的心思,心裡卻暗自咒罵著:破轎子,還雙人轎呢,還世家呢,做這麼窄的轎子做什麼!就不能弄的大點!
“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大爺忽而開了口,儘管聲音低如蚊蚋,但是蘇悅兒還是聽的清楚,只是她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便厚著臉皮一笑,動手輕拽了大爺的衣袖:“大爺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她其實是想緩和下再和他說是真的的,她覺得大爺就是一個喜歡找彆扭的小孩,這會不知道又哪個筋抽抽了。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言語還是因為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