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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明白,原來這個人的槍,竟是可以如此將敵人的頭顱“削”飛的。
只是他非常死不瞑目。
只是他十分死不閉眼。
因為他的斧只要再多一分力量就可以切入對方的軟肋。
只可惜喪魂斧空自令人鬼泣神驚的斧鋒卻偏偏在剛剛劃破對方肋下肌肉的一瞬間就再也無力深入一寸。
所以他也終於知道原來一個人到了喪魂失魄的時侯竟可以是如此的悲哀與淒涼。
在方進一個人左衝右突狂烈“捕”殺的時候,慕容戟也正一個人定定站在人群外冷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的時候,他終於漸漸聽到自己愈來愈清晰急促的心跳聲。
那種愈來愈清晰急促的心跳聲聲聲響起的時候,他始恍然原來自己還有機會領略年輕時那種害怕的感覺。
於是數十年來已經久違到自己幾乎快要遺忘了的恐懼突然一下子又湧上心頭。
他看著眼前這個人在進行著一場滅天屠地的絕殺。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雙腿卻終於還是止不住篩糠似地抖。
他自己本是魔域之內少有的幾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之一。
但現在看著這個人殺人的時候他卻只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當然沒有哭。
但卻忽然彎腰劇烈嘔吐起來。
儘管在心裡他也明白。
且十分清楚。
這個人的武功絕不會高過自己。
但此刻確實有一種真真切切的恐懼在心底升起。
一種想禁也禁不住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恐懼。
他實在是身不由己。
這個人委實是太過不要命。
非但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敵人的命。
非但是不要命,簡直根本就沒把人的生命當作一回事。
他從沒有見過如此不怕死和如此“能”殺人的人。
那已絕不能用“酷烈”兩個字來形容。
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槍自活泥鰍封為的左太陽穴穿過右太陽穴穿出。
然後插進郭慎的頭頂。
等槍桿再次自郭慎頭頂抽出時槍尾已將李登的胸膛撞陷。
而後就見到九頭鳥史繼撒手扔鞭整個人慘叫著飛上半空。
直等史繼躍起空中他這才看清原來史繼的肛部已被刺穿。
而待及下一刻槍尖自史繼下體抽離時卻又早已在犬神槍金?的胸前透出。
終於方進凌空飛起一槍向自己刺來。
慕容戟立於外圍本是蓄勢等待與方進再度一戰的。
但等到這一刻方進一舉擊殺金?再行撞飛身前數名敵人疾速攻來時,他卻清楚知道自己已絕無勝算。
非但絕無勝算,簡直是必敗無疑。
而就在他手中的戟欲動未動猶豫未決的時候,方進的人卻已驀然收槍在他面前三尺之處的立定。
然後他就聽到方進冷冷的聲音冷冷道:“你現在想必也知道已不配再做我的對手。”
慕容戟無語。他實已無話可說。
於是方進再道:“你應該看得出我的武功未必便比你高強。”
慕容戟在聽。
方進:“我現在也已多處負傷。”
慕容戟在聽著。
方進:“我背上還揹負著一個人。”
慕容戟只有聽著。
方進冷笑:“但你卻不敢一試,只因你的心中已有恐懼。”
慕容戟仍無表情,但青滲滲的臉上已有汗珠淌下。
豆大的汗珠。
方進冷笑:“你當然更清楚今日你既不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