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羨鶴驀地心中一動:“箏兒你是說竟然是他?”
雲箏道:“不錯。能夠同時熟悉地下宮室設計、知曉天雷閘的存在並清楚‘雙樓七幻’的成因,這樣的人除了已逝的神君前輩和薛前輩自己,就只有那個曾以‘無想魔咒’奪去神君神智的人了。”
薛羨鶴憤怒地握緊拳頭,大聲道:“這樣子說來,這私下天雷閘的人斷然是他,他果然還沒有死!”
丹雪道:“你們口中所說的‘他’,指的可否就是魔域的上代魔師笈多智,他當然沒有死。”
雲箏薛羨鶴聞言齊齊一驚,薛羨鶴道:“雪丫頭難道最近曾經見過此人嗎?”
丹雪道:“我倒沒有,不過我母親卻在rì前曾與他有過遭遇。說來奇怪,他竟是來奉勸母親不要與伯騫作對的。”
雲箏“啊”的一聲,薛羨鶴在旁已憤聲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伯騫這小子私底下與魔域當真有著不為人知的交易。虧得當初我沒將那份聖域地形規劃圖交給他,不然的話,聖域只怕到最後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丹雪臉上卻更增憂慮,道:“可是,若這私下天雷閘的人真的就是笈多智,那——”
她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然而云箏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若這人真是笈多智,那麼項飛雲和沈括可說是連最後一絲渺茫的生機都已斷絕。因為在這世間,只怕已沒有人比笈多智懂得更多有關魔焰雙晶球的知識,再加上其一身詭譎天下的魔功,而尤其是他就算不是為了伯騫,單為了自己也絕不會讓有機會窺得晶球秘境的沈項二人仍活在這世間。
是以丹雪說完後誰也沒有接腔,四人短時間內皆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薛羨鶴道:“不管怎樣,現在多說無益,一切都還有待於咱們出去之後重新謀劃部署。”
雲丹二人微微點頭,彼此想著自己的心事,卻都沒有說話,耳際只有遠處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和身下墨龍分開水浪的嘩嘩聲不住傳來。
各人此時的心事可說都是異常複雜。且不說雲丹二人對項飛雲沈括的擔憂掛念,薛郇兩人的哀嘆惋惜,單是一想到若然沈括和項飛雲真的死在這裡,那麼,非但之前的一切計劃都須撤銷重新考慮,更且就算要重新考慮,四人也實在想不出,失去了這兩人該如何來應付當今的聖域局面。只是這一層就足令人人對未來不敢想象。
墨龍一路奮力前行。班爾泰等人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想來應是這一連串的爆炸聲響使得他們保命要緊,顧不得再行追人,各自覓路逃生去了。
這樣又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薛羨鶴終於示意墨龍在一處渡口停下。四人辭別墨龍在薛羨鶴的帶領下往出口走去。
臨近出口,雲箏忽然說道:“不知為何,我現在有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丹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相視一笑,雲箏淡淡的道:“我相信項大哥和沈括絕不會就這樣死去。”
丹雪眼望前方自出口處『shè』進來的陽光,語氣異常堅定:“他們一定還會在rì後該出現的時候及時出現。”
“所以,我們出去後只需認真做好決戰前的部署工作就行了。”
“不錯。”
在薛郇二人驚疑難信的目光裡,雲丹兩人手挽著手,邁步當先自出口處走了出去。
身後又是一連串劇烈爆炸聲傳來,薛羨鶴回首望去,見自己和師父辛苦經營多年的地下宮室就這樣在眼前漸次毀去,不由老淚縱痕。
郇憬柔道:“兩個小丫頭比我們想象中要堅強得多。”
薛羨鶴話語中卻是無限傷感:“年輕真好。看來我們確實已經老了,老得已經不起任何打擊。”
郇憬柔緩緩伸過手去,緊緊握上他的手,無限溫柔地道:“師哥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