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嘴賭氣,嘰嘰咯咯地一併道來。說到有趣之處,二人一齊在馬上開懷大笑。
談笑之際,祺清斜眼兜去,見這“玉麒麟”清眉細目,鼻挺口豐,白衣玉馬,矯矯不群,果然是人中龍鳳、氣宇軒昂,不由得芳心一顫。
暗道:“在望日城時,初遇飛雲,我只道飛雲已是俊質美材,世間無匹,可是眼前相較之下,聖少主似乎還要更勝一籌。不止美貌,就單以話語體貼、舉止優雅而言,又要較飛雲更為成熟練達了。果然是帝國之主,天都人物,不可同日而語。”
再思及自己年輕之時,每每在女孩家王子公主的浪漫綺夢中,假定的王子似乎都是以這素未謀面的伯騫少主為物件,誰想得到今日非但能和他相遇,竟還能夠和他齊轡而行,言語談笑。一念及此,更是霞燒玉頰,剎那間芳心突突而跳。
她嚇了一跳,在馬上伸手一拍胸脯,旋又暗自笑道:“哈,我這不是成了花痴了麼?怎麼見一個愛一個?別的不說,人家可是堂堂的聖域少主,未來的帝國之君,在他眼裡,哪會瞧得上我祺清這個小丫頭?”
她在馬上正自胡思亂想,猛覺鼻端芳香濃郁,一驚看時,見竟是伯騫馳馬之際,順手自道旁採下送給她的一束野花,花瓣嬌小亮黃,綠葉青枝,鮮豔可喜。
祺清一見之下,張口欲呼,只聽伯騫溫柔瀟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鮮花贈美人,只可惜這山野之間,委實尋不到可配得上祺清小姐容色半分的鮮花了。伯騫只能聊表心意,祺清小姐千萬莫笑在下唐突。”
祺清在和曲白韓山虎二人相處之時,曲白只會一味沒正經地瞎纏胡鬧,韓山虎則沉穩樸實,不善言辭,是以處處均由祺清操著主動,多年來養成她嬌蠻潑辣的小姐脾氣。
其後遇上項飛雲,項飛雲雖風姿才智俱佳,然出身卑微,個人又自尊心極強,因此上在和祺清交往之時,往往自慚形穢,時有羞澀之態,處處不欲為先,事事仍由祺清操持主動。
可是祺清和伯騫交往接觸的這半日以來,卻明顯覺伯騫和他們三人大不相同。伯騫身為聖域少主,待人接物、言談舉止之間,無不應對得體、彬彬有禮,更兼此人久涉花叢,與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無比豐富。見微知意,溫存體貼,最懂討女人歡心。
祺清和他交往之時,一反常態,竟被他處處佔先,引導著說話。只覺此人就似能看透自己心思一般,語語字字都恰能說到自己心坎裡去。內心中對此非但未有絲毫惱怒之意,反覺這種感覺極度新鮮刺激,令自己十分受用。芳心裡有意無意間,對伯騫油然生出一種萬分崇拜仰慕的情愫來。
這時伯騫在馬上見她俏臉飛紅,怔怔遐思不語,焉能不知其意?對付這種天真無邪、情竇初開的女孩子,他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嘴角邊不經意露出一個漂亮自信的微笑,立即俯身鞍上,不失時機地採鮮花以奉。果然祺清一見之下,立行芳心大悅。
原來伯騫在天狼谷初遇祺清,陡見其容色俏麗、天真爛漫,竟似絕不輸於雲箏丹雪二姝,心下已然意動。後來聽聞她屬意項飛雲,更增自己誓要橫刀奪愛之心。
他今日全盤計劃,均被項沈二人從中作梗,以致功虧一簣,內心中對項飛雲焉能不恨?心想若能奪取此女芳心,非但美色得償,又能借此報復打擊項飛雲,此舉何樂不為?是以那時已然心有盤算。一邊和祺瑞等人說話,一邊思忖著怎樣才能將她留下同行。
正苦思無計之時,沒想到祺清竟自願提出要留下來。這一來不由大喜過望,連忙順水推舟,藉機支開祺瑞曲韓等人,獨獨留下祺清。
祺瑞因曾略聞伯騫早年時品質不端,風流成性,本對此極有顧慮,是以屢次出言相阻。但一來祺清太過天真,一味逞嬌,執意要留下相助少主說服項飛雲;二來又有自己的好兄弟沙龍出面,接連拍胸作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