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
我看著他又三分鐘之久,再沒有說什麼,然後轉身走進了帳篷之中。
我放棄了,我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上去抽他幾個嘴巴,我覺得他立即翻身起來夾爆我的頭的機率不大。
但很可能我是打不著他的,他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是罵他的話,就好像是罵一塊石頭一樣,毫無快感可言。
該說的道理我都說了,我知道現在做什麼都已經沒用了。
反正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與其到了那條我自己定下的線的時候,我繼續糾結無助,直至崩潰,最後被他打暈;不如就在這裡放棄吧,我還可以在這裡待著,目送他消失在雪原裡。
此時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回去。我會在這裡做上一個記號,以後每年到這裡拜一拜,掃掃墓。
我躺進睡袋裡,心中各種鬱悶,無法入睡。躺了十幾分鍾,悶油瓶也走了進來,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整理了—會兒,他才道:“再見。”
我道:“朋友一場,明天再走吧,我不會再跟著你了。”他點點頭拿出守夜的裝備就離開了帳篷。我心中滿是絕望。
你一個很好的朋友,執意尋死,你看著他,但是阻止不了他,你和他之間隔著一層用任何工具都無法打穿東西。
你能用任何方式去觸碰到這個東西,但是你卻找不到可以將它攻破的缺口。
我決定了之後很難過,但是又覺得,我是不是應該了理解,理解悶油瓶那句話:“意義”這個詞語,本身就沒有意義。
我轉過臉去,心裡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不去理睬外面的人,自顧自閉目養神。
我在不知不覺中睡去。然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種奇怪的聲音吵醒了。
那種聲音在睡夢中聽起來好像是一群奇怪的人在唱歌。那歌聲悠悠揚揚的,人數似乎特別多,在這種地方聽到,感覺十分奇怪。
盜墓筆記8(下冊) 第一百零二章 (文字版)
我醒過來之後,睜開眼睛便意識到,那是風的聲音。
我的帳篷正在左右搖晃著,裡面用來照明的風燈好像隨時會掉下來,光線一會兒亮一會兒暗。
我起身走出去,發現四周起了大風,狂風捲著雪屑,正往山谷裡灌來。悶油瓶並不在四周,他的行李也不見了。
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我摸摸頭,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我睡覺的時候已經打暈過我了。頭上沒事,看來他看我睡著了,連打暈我都免了。
我又看了看天,知道要糟糕了。這天氣,如果再猶豫下去,肯定要倒大黴,長白山的第一場大雪,今天肯定就要來了。
如果再往山中走,基本是九死一生。我看到悶油瓶連一點食物都沒有帶走,心中感慨萬千,知道一切已經成為定局了。
風越來越大,帳篷幾乎要被颳得飛起來。我看了看時間,往回走個三天,就能有補給的地方。
而我走得越早,被暴風雪追上的機會就越小,於是我開始收拾自己的一切。
等我把一切都裝好,就看到四周雪坡上的積雪被颳得一絲一絲地在半空中飄舞,一切似乎隨時會崩潰。
在這之前,我覺得剛油瓶還是有生還的機會的,甚至是我回到旅遊區之後,如果我告訴他們這山中有一個人失蹤了,他們也許還會強遣人進山搜尋,人多說不定還可以把悶油瓶綁出來。
但是現在這個天氣情況,我怕就算是派一個團、一個師的人進去搜尋,悶油瓶都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好就好在,他沒有什麼親人,沒有什麼牽掛。
中國有一句老話:吃了秤砣鐵了心。悶油瓶決定了的事情,是沒人能改變的。
我走到這裡,也算是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