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日,戰翩翩決定好好把話說開,冷著聲音讓人把李承儒放了進來。
一股淡淡的酒氣。
“喝酒了?”
戰翩翩見他呆滯著,晃手在他眼前搖了搖。
李承儒蹬鼻子上臉,拉著那隻沒受傷的手按在了胸口。
“翩翩,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範閒說的對,我若愛你,就應該把話說開。”
戰翩翩想開口,又被他打斷。
“我怕我不說,你就再也不會理我了,我承認,我的愛有些極端,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對不起,傷到你的是我。”
“你想怎麼生氣都行,但能不能,不要和離。"
他說完,先前仰著的頭低垂了下去,可是晚了,戰翩翩已經看到了他泛紅的眼眶。
不可一世的大將軍,跌宕了一生,終於遇到了那個能讓他心甘情願低頭的人。
戰翩翩把手抽走,李承儒急了,慌亂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你不睡覺了?”
“什麼意思?”
李承儒緩緩鬆開她,見人徑直走向了床鋪,側身合衣躺下。
“要了睡地板要了側殿,你自己選。”
身後一陣色翠,李承儒果斷選擇了前面一個選項,她不休夫,他已經很滿足了。
燭燈被人吹滅,黑暗的環境下戰翩翩下意識捏緊了被褥。
“不怕,我守著你。”
李承儒的聲音傳來,戰翩翩莫名的心安,其實自己現在已經不生氣了,畢竟回想整件事,自己不知情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她還是要冷落李承儒一番,誰讓他騙自己,她戰翩翩要讓他刻骨銘心,往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許一個人扛著。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李承儒忙著遷居東夷城的事,白日裡連影子都見不著,晚上倒是自覺的很,抱了褥子睡在床腳。
馬上就要入冬了,這天半夜,忽而下起了秋雨,入冬前的雨,冷的能凍死人。
“李承儒…………”
“沒聽見就算了。”
戰翩翩翻身,準備接著睡。
“逗你玩的,怎麼了?”
他的褥子薄,戰翩翩怕冷,府裡厚些的褥子都在她床上了。
“你要不要上來睡。”
“我是怕你冷。”
話還沒說完,背已經被李承儒貼了個嚴嚴實實。
“夫人真好。”
“你不要這樣叫我。”
戰翩翩聽的耳熱,李承儒的下頜抵在她鎖骨的位置,說話時帶出的氣吹得她有些發癢。
“瘦了。”
戰翩翩從他的語調裡聽出幾分後悔,李承儒的手在她腰上摩挲了好幾下,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還不是被你氣的。”
“錯了,但憑翩翩發落。”
李承儒的眼睛生的好看,含情的桃花眼,戰翩翩沒忍住,讓他闔了眼摸了摸他的睫毛。
“原諒你了。”
戰翩翩沒說出的後句,被李承儒接上了。
“以後再也不騙你,若是再犯,提頭來見。”
戰翩翩被他逗笑了,親了親他的鼻尖。
“到時候我可要拿你的頭去慶帝面前討個賞。”
“呵…………賞你什麼?”
“賞我以身入局,手刃奸臣…………”
側躺著的人被摟著放平。
“不用你以身入局,我是你的。”
知道他要做什麼,戰翩翩想躲開,又被人掐著腰託回來。
“幹什麼?”
李承儒嘴唇勾出一抹笑。
“看看還有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