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明顯冷淡了許多,“蘇珊,哪有那回事,我在花園裡,沒有聽到手機響,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珊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然後說:“我是想給你道個歉,昨天的事情我真沒有想到會那樣,給你難堪了,潸潸,對不起。”
雖然蘇珊很誠摯,但潸潸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那些刻意討好江夫人的手段她都看在眼裡,當然這可能是一個下屬對上司的逢迎手段,但這讓潸潸更加認識了蘇珊。雖然昨天她沒有表現出對江逾白一丁點意思,但是聯絡上次醫院裡江逾白說她是江培風的人,她決定要和她保持距離。
但總不能說我不相信你你以後別來找我了,這樣等於給自己樹敵,潸潸想了想笑著說:“蘇珊,看你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我不過是個合同工,早晚要解約的,江逾白還是找你這樣的女孩子才般配。”
潸潸不傻,話語裡已經帶出了試探。
蘇珊更聰明,她馬上接過話頭:“我哪有那樣的福氣,他們這種人就算沒有什麼感情基礎還是要找門當戶對的,聽說江董早已經看好了大明星池箐,她父親是中國電影第一人,正好和他們江家匹配。”
三言兩語,蘇珊已經摘清楚了自己的嫌疑,還打出一張情敵牌,潸潸覺得真要拼心計自己三五個也不是蘇珊的對手,還是敬而遠之吧。
想到這裡,潸潸笑著說:“是嗎,那多好呀,嗨,這都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情願他早點結婚,我還點事先掛了,改天一起喝茶。”
“好的,有空喝茶。對了,潸潸,我從江董那裡聽到一個訊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這不廢話嗎?不該告訴我你還說了幹什麼?潸潸沒來由的一陣反感,她耐著心說:“什麼事?”
“陸湛結婚了,他們在巴黎舉行的婚禮,江逾白沒告訴你嗎?”
潸潸的腦子轟的一聲響,有那麼一會兒一片空白,等她清醒過來,忽然覺得頭上的天腳下的地都變得陌生,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那片天地。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陸湛之餘潸潸,幾乎已經成為一種信仰和習慣,撇去愛情不談,誰和誰相濡以沫十年後卻再無關聯能淡然處之?
失去陸湛,意味著潸潸失去了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和態度,就好像一個人為著一個目標拼死拼活的去奮鬥,一旦達成了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失去了陸湛,她的生活軌道全亂了,以後,又該怎麼辦?
“潸潸,潸潸,你在聽嗎?”蘇珊的聲音終於在一片轟鳴潮聲中脫穎而出,把潸潸的思緒拉回來。
“在聽,蘇珊,謝謝你告訴我,我知道了,那個,再見。”
握著發燙的電話,潸潸抬頭,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驕陽裡,可這裡炙熱燦爛的陽光卻曬不熱她心尖兒的冷意。
閉上眼睛幾次深呼吸,她終於覺得自己正常一點,然後才踩著虛浮的步子回到了薔薇花廊下。
江逾白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書。
婆婆閉著眼睛似乎是盹著了,笑米米的閉著眼睛,看到一老一少坐在那裡潸潸的眼睛溼潤了,這種場景她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只是沒想到男主角已經換成了江逾白。
慢騰騰的坐在江逾白身邊,順手捏起剛才吃的桂花糕塞嘴裡,卻木膚膚的嘗不出個味道,江逾白漫不經心的問:“誰的電話?”
“是蘇珊的。”
江逾白注意力又回到書上,不再說話。
午飯的時候潸潸推脫點心吃多了,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過一會兒,江逾白自己轉著輪椅進來,他把那麼大個覆盆子冰淇淋遞給潸潸:“給。”
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一口,“好大!”潸潸微張著小嘴兒由衷的感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