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己的腿,上官飛也沒有忌諱,“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我被一塊大石頭砸在下面,把腿壓壞了,說起來,還是龍王救我一命,一位神醫給我治的傷,恢復得不錯,平時你都看不出問題吧?可是不能走太快,要是在從前,我一般都騎馬趕路,實在不行,也有人揹我。”
摸黑走了一段路,龍翻雲停下了,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燈光,他不知道該往哪走。
上官飛追上來,長出一口氣,“歇會歇會,真是有點累了,也不知道我的內功練到哪去了,要麼就是不習慣走路……”
“你認路嗎?”上岸之後,這是龍翻雲說的唯一一句話。
“天吶,我犯了一個錯誤。”上官飛雙手一拍,“咱們兩個都不是逍遙海本地人,我應該向龍王要一個嚮導才對,這可怎麼辦?要不咱們先搭帳篷休息吧。”
龍翻雲從來沒想到自己這麼能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大致找出北方,邁步就走。
上官飛已經有點一瘸一拐了,但還能勉強跟得上,“老範,這時要是碰上人,誰能相信你是我的保鏢?要我說不用著急,就是替龍王傳句話,很簡單,咱們還有三天時間呢。”
龍翻雲可沒這麼想得開,他急著回安國參戰,如果錯過這場大戰,對他來說將是一種恥辱,在族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上官飛腿不好,嘴可挺快,談論的話題從星象到天氣,從刀劍到璧玉城的知名裁縫,沒一刻安寧,終於從龍翻雲口裡逼出第二句話:
“你真是獨步王的兒子?”
“當然,你瞧我長得不像嗎?當然,我更像母親,可你要是仔細瞅,就能看出上官家的特徵來,我跟你說,獨步王對這種事……”
這是上官飛唯一忌諱的話題,所以他安靜了一會。
快到子夜時分,兩人終於找到船伕所說的市鎮。
市鎮不大,大概也就百十來戶人家,戰爭對這裡產生了明顯的影響,許多住戶搬走了,有的南渡追隨龍王,有的到城裡避難,剩下的人也早早關緊大門,天一黑絕不出去。
可街上的人卻不少。
一支金鵬軍路過這裡,市鎮兩頭的酒館成為他們留連忘返的地方,雖然酒水沒多少差別,許多士兵還醉熏熏地從這頭走到那頭,一路大聲喧鬧。
“一看就是在璧玉城僱用的刀客。”上官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裡開始有南城的味道了。”
龍翻雲不屑地哼了一聲,這麼多士兵,戰爭還沒分出勝負就狂喝濫飲,街上人不少,卻沒有士兵在鎮外站崗放哨,任憑兩名陌生人在半夜走進來。
他更盼望快些回去參戰了。
不管是找人問路,還是購買坐騎,他們可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選擇——酒館,鎮東鎮西各有一間。
兩間酒館的掌櫃心情都是一樣糟糕,年輕的夥計都被拉去當兵了,只能僱請毛手毛腳的小孩,有時還得親自上陣,可這些外來計程車兵不好對付,打架、摔東西都是家常便飯,更可氣的是經常有人賴賬。
上官飛與龍翻雲走進鎮東的酒館時,正趕上一起爭吵。
臉色通紅、站都站不穩計程車兵扯著掌櫃的衣領,“老子大老遠跑來幫你打龍王,你找我要錢?過幾天老子連命都要丟在水裡,你找我要錢?老子一天在你這喝八次,就記一次賬,你找我要錢?”
圍觀者大多是士兵,對這樣的場景視而不見,掌櫃自知惹不起,連聲道歉,好不容易送走煞神,小聲責備新僱來的少年沒眼力。
能看到士兵以外的客人,掌櫃非常高興,可這是兩名陌生人,又讓他有點惶惑,“兩位客官喝酒嗎?我給你們騰位置。”
龍翻雲本不想進鎮,平時怯懦的上官飛這時卻膽大起來,“進去問問路,而且這個時候,在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