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能隨便進去欣賞四色蓮花了。
上官如前一陣子在四諦伽藍露過臉,許多人此時恍然大悟,十公子三年沒下過山,第一次公開亮相就是跟孟氏的女眷待在一起,很顯然,孟家的女人這是在藉機觀察未來的媳婦啊。
石堡與孟氏的這樁婚姻一定早就在暗中進行。
這兩家向來有互娶互嫁的傳統,獨步王的夫人和幾位兒媳來自孟氏,他的若干姐妹與數名女兒,也都嫁給孟家的人,其間輩份混雜,像上官如與孟明適,嚴格來說差著一輩,但璧玉城居民司空見慣,對此沒有任何議論。
大家更關心的是兩位當事人的反應,一星半點的所謂內幕訊息,也會迅速傳遍南北城。
上官如那裡似乎波瀾不驚,石堡裡幾乎沒有傳出任何訊息,下山的奴僕被人問起,也都是一臉茫然,“挺好啊,小姐不哭不鬧,正和夫人一塊準備嫁妝呢。”
許多人由此得出結論,從前的十公子真的變成如小姐了,但這不能歸功於孟夫人的嚴格管教,而該讚歎時間的威力,“女人嘛,都是這樣,小時候淘氣,長大就端重起來,她終歸也是一個女人。唉,可惜了,這麼精緻漂亮的女人,便宜孟五這個小子了。”
即使是以南城的標準來看,孟五也顯得過於奢靡無度,不是好丈夫的人選。
孟明適要麼是對上官雨時之死悲痛過度,要麼是在她身上耗光了僅有的一點真情,總之,他在雨公子死後不到半年重出江湖,比從前更加胡鬧妄為,若干次,他在南城妓院裡醉得人事不知,嚇得隨從與妓院幾乎要卷錢逃亡。
孟家為此關停了幾所自家的妓院,派出老成的奴僕看守五公子,結果還是擋不住他,翻牆、挖洞、易容,孟五的聰明才智全用在如何混出府宅、跑進南城花天酒地上了。
與怕南城怕得要死的上官飛正好相反,孟明適寧肯爛在南城的泥漿裡,也不肯躺在北城舒適的軟床上。
到最後,除了最心疼他的祖母,父母雙親已經放棄挽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任他胡作非為,只要別死在妓女和刀客手中,別給孟家丟臉就行。
有傳言說,孟家的老太太很不喜歡石堡裡的如小姐,她之所以同意這門婚事,一方面是孟玉尊的苦苦勸說,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最後一次嘗試將孫子拉回正途。
孟明適唯一怕的人不就是從前的十公子嗎?那就讓那個假小子來收拾他吧。
可想而知,孟明適的反對有多麼激烈。
一連幾天,璧玉城的居民走進茶肆酒坊,問的第一句話都是:“孟五又搞出什麼花樣了?”
孟明適先後嘗試過上吊、投河以及在祖母面前持刀抹脖子,卻沒有一樣奏效,上吊的繩子太細,河裡冰層太厚,他那副縱情酒色的身體,弱得跟小孩子一樣,刀架在脖子上,不一會就舉不動了。
然後他又試著逃跑,除了北面有高山阻擋,他朝各個方向都跑了一遍,最遠的一次逃出三十餘里,累得渾身虛脫,躺在路邊動彈不得,被過路的行人送回北城。
行人因此得了數百兩銀子的酬謝,不由得大喜過望,訊息傳出,無數閒人從此天天替孟家盯著五公子,希望也能有機會“救”他一次。
折騰得精疲力盡的孟明適終於屈服了,據說他在放棄掙扎之後,曾經極為悲痛地對祖母說:“奶奶,你就等著替我收屍吧,新婚之夜,她就會殺了我。”
祖孫二人抱頭痛哭。
聽到這個訊息,顧慎為比別人的驚訝更多一些,因為他親眼目睹孟玉尊與上官飛交惡,以為這兩家會因此產生裂痕,沒想到竟然走得更近了。
軍師方聞是不知道內情,但他還是一眼看破了這樁婚事的真正意義,“在這種時刻,孟家同意婚事,那是甘願與金鵬堡捆在一起,獨步王從此在金錢上沒有後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