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夫人面前伺候的萍兒便是,當時夫人把他許配給族裡一個貧寒子弟,那時候甭提多少人幸災樂禍,笑她好歹是個大丫鬟竟然配了這麼個人,以為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惹惱了夫人。結果那人如今中了舉,她變成了舉人奶奶,今後指不定還會更進一步,給她掙個誥命回來。且這麼算下來,還與這國公爺沾親帶故的,今後有什麼事國公爺哪有不提攜的道理,上次我還看到他們兩口子回來給公爺夫人請安了呢。”
夏青曼眼睛一亮,“那主子如何才會開恩放出去?”
水香道:“一般這主子有什麼喜事喪事都有可能放人,不過這些都不靠譜,這般離去今後沒個靠山,到了外邊也是不好生存的。你也是在外邊餓過的,也知道外邊可沒府裡這般好。如若是主子跟前得力的人,那就不同了,不但免了自贖的錢,還會給不少賞賜呢。”
說罷,水香斜了一眼,“怎的?你也有這番心思?”
夏青曼討好笑,“我這不是好奇嘛。”
水香倒沒往深處想,只以為夏青曼是八卦。
“贖身的不是沒有過得好的,但是那些都是主子器重的,放出去是恩典。每年都會有那些丫鬟管事的回來請安,也是不想失去國公府這靠山,有的只是良家身份,卻依然在國公府裡幹活,依靠國公府討生計。
夏青曼心底有了些輪廓,彷彿看到了一絲光亮。這將是一個漫長而佈滿荊棘的路,她不能像海棠似的這般目中無人和莽撞。她也就是遇到了大小姐,否則被主子明晰心中之想,就算把她放出去,也會處處刁難。
還是那句話,一切需從長計議。
“海棠與你有過節嗎?”夏青曼見水香越發忍不住眉眼中的笑意,腳底生風,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由道。
水香愣了愣,摸了摸臉,“有這麼明顯嗎?”
夏青曼噗嗤一笑,“臉上都差點寫著活該兩字了。”
“你是不知道從前那海棠多囂張,原本她是在夫人院裡的二等丫鬟,當時一張巧嘴逗得夫人頗為器重。阿諛奉承,踩低捧高,心裡的彎彎繞繞可多著呢。這便也罷了,當初她把夫人最喜歡的一個瓶子打碎了,結果竟然賴到了我姐姐身上,害我姐姐被打了三十大板趕了出來。而她竟是平步青雲,被分到了大小姐跟前做了大丫鬟。那時候她那叫個趾高氣揚的,走路都跟個螃蟹似的。
若非我爹孃還有些臉面,我們一家人也不得好。也好在我姐夫不嫌棄,跟主子求娶,這一生才沒被毀了去。可即便這般,我爹孃也受了影響,不再如從前一般得重用。後來為了避她,我爹孃用盡關係把我弄到前院伺候,不敢讓我去那院子裡伺候主子,我姐姐是個謹慎的都著了道,何況我這性子。前院再好,也比不過主子院子裡的。如今見她過得不好,我可不得樂歪了。”
“啊,她竟是這樣的人啊。”夏青曼驚道,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多事。你無害人意,不代表別人不傷你。
水香氣鼓鼓道:“可不是,要不是出了這事,到大小姐跟前的應是我姐姐。結果被擺了一道,當時被打得血肉模糊,差點就挺不過去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告訴我姐姐這事,讓她也樂一樂。”
水香說罷便是要提步離去,沒走幾步又轉了回來,拍了拍腦袋。
“看看我,本來答應陪你逛的……”
夏青曼理解道:“沒關係,你先回吧,我自個去就成,反正這裡也不遠。”
水香想了想總覺不妥,便是道:“你要不先跟我回家吧,我一會再陪你去。”
“沒事,我自個就可以,不妨事的。”夏青曼可不想跟過去,一會那場面她一個外人在總是不好,且她自個逛逛也好,省得還得解釋為何有那筆錢。
水香只得抱歉道:“那今兒對不住了,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