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悲劇。什麼白頭偕老,一起看日出日落,對他和趙菱兒來講,也並非不可能,只可惜……
想著想著,寒菱猛然發覺自己某些方面和拓拔烽有點像,心裡明明喜歡韋烽,卻總是刻意忽視和壓制。
她的思緒不禁又回到四年前從懷孕、到韋珞出生、再到離宮那段日子。
不得不承認,韋烽是個非常體貼的男人,以他一個古代君主,對她疼愛寵溺到那種程度,真的不可挑剔。
韋珏的死,二狗的死,璟鏘的流放,其實不能全怪他,是自己太過偏激,只想到事情因他而起,卻沒考慮到他的身不由己,他的無辜無奈。
夫妻需要坦誠相對,自己都沒做到,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樣樣順應自己?
如果當初不那麼心高氣傲,不那麼自以為是,不那麼狂妄自我,不那麼無理取鬧,不那麼……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那麼多缺點!寒菱不禁自嘲,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下床來到窗臺前。
黑夜過去,天空逐漸泛白,望著寂寥遙遠的天空,一個念頭在心中竄起,她回到鏡子前,稍微整裝一番,走出寢房。
天還沒有完全亮,整個府邸靜悄悄的,她來到後門,輕輕開啟門閂,離開大屋。
一路呼吸著新鮮清淡的空氣,她沿著大路慢悠悠地走,不用兩刻鐘,已經抵達市集中心。
早晨而已,市集已經喧鬧非凡,人群熙攘,叫賣聲四起,寒菱買了一個白菜包,一杯豆漿,一邊喝豆漿一邊逛。
四處張望的她,突然發現某茶樓門牆角落那蹲著一名老人,衣衫破舊,半眯的雙眼似乎盯著某處看,又似乎毫無焦距。
內心升起一股好奇,她認真打量了一會,隨即邁動腳步,緩緩走到他面前,將手裡還沒動過的菜包遞給他。
老人仰起深陷的黑眸,凝視著寒菱,半響,老臉露出激動,嘴裡猛叫,“姑娘,老奴總算找到您了,快,快跟老奴回宮,皇上等著呢。”
寒菱一聽,更加肯定心中猜想,問道:“老伯能否將當天的具體情況告訴我?”
老人幾乎不用思索,馬上娓娓道出,“那天,皇上誤中妖女的媚藥,幸得隨行侍衛的保護,才不至於讓那妖女得逞。媚藥沒解,皇上依然痛苦難耐,老奴心急如焚,準備去找大夫,後來又意識到皇上這事不宜張揚,老奴不知所措,再加上奔波了大半天,滴水未進,身體一時承受不住,於是蹲在路旁休息,正巧碰到姑娘路過。”
老人眼神轉成羞愧,“姑娘贈與老奴飯菜,老奴卻恩將仇報,老奴見姑娘溫柔善良,便心生歹念,趁姑娘不備,把姑娘打暈,然後扛回到破屋給皇上……為了保守秘密,姑娘原本命不該留,不過老奴實在於心不忍,留了姑娘一條生路,想不到讓姑娘受到世人恥笑……幸虧老天有眼,姑娘好人有好報,此後可以榮華富貴了。”
原來如此!寒菱不由又問:“老伯知道那妖女是誰?因何給皇上下媚藥?”
老人沉思一下,搖了搖頭:“老奴不是很清楚,老奴只知道,她武藝高強,偶然出現在皇上面前,皇上一向言行謹慎,於是不理她,想不到她不死心,還想到如此邪惡的辦法害皇上。”
“後來呢?那妖女還出現過麼?”
老人沒有回答,雙眼開始迷茫起來。
寒菱還想繼續追問,一個老婦人忽然跑過來,一邊扶起老人,一邊向寒菱道歉,“姑娘對不起,我大伯精神有點問題,見到有人送他包子和饅頭,就會猛對人家胡言亂語,請見諒!”
望著他們漸漸走遠的身影,寒菱不由納悶,真的嗎?老人真的在胡言亂語嗎?
四周喧譁聲越來越大,把寒菱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看到東方天空一片火紅,她才意識到私自離府必定引起大家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