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說到重點,殷銘輕挑起眉梢。
“你的意思是,這隻北冥神鯤,便是文獻記載中的那隻護宗神獸?”
那就更奇怪了,神域曾賦予它如此至高無上的榮耀,而它作為護宗神獸,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吧,什麼樣的罪行能讓它淪落至此?
再有就是,如今的護宗神獸似乎已經任職數百年了,可從豐晏的描述來看,這北冥神鯤甚至還不是上一代護宗神獸。
也就是說,這北冥神鯤若真是當年那隻,它少說也已經存在了數千年。
法劍此時已帶著殷銘和豐晏來到小島岸邊,殷銘率先跳到了岸上,豐晏緊隨其後。
這意外得知的資訊目前似乎也沒什麼用處,不過由此倒是可以肯定,這北冥神鯤的實力肯定遠比他們想象的強大——
就算是根木頭,修煉了幾千年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更何況這北冥神鯤當年便已經到達了九境。
這麼多年的累積,只怕它早就九境圓滿了。
這麼想著,殷銘越發擔心靈曜的處境。
小島與戰場離得稍遠,殷銘此時已經看不到靈曜的身影了。
他只能將目光轉向那柄將他們帶來島上的紅色法劍,把希望寄託在它身上。
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從黑色變成了紅色,但從紋路與形狀來看,這就是靈鳴劍沒錯。
靈曜曾說過這把劍與他心靈相通,那它應該多多少少能聽懂人話吧?
雖然這麼做感覺怪怪的,殷銘還是強忍著彆扭,言辭懇切地對那柄飄浮在水面的法劍說道:
“謝謝你送我們過來,靈曜還需要你,請你回去幫他吧。”
那柄紅色法劍似乎真的聽懂了殷銘的話,應聲縮小了身形變回原先的大小。
還在調轉方向之時轉了個彎,在殷銘身前蹭了蹭,才化為一抹流光,向靈曜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豐晏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道:“這是什麼神劍,竟然如此有靈。”
對於這個問題殷銘並沒有回答,因為此時的他已經石化在了原地。
他震驚的倒不是靈鳴竟然會蹭他,而是……
當主人為自己的佩劍命名之時,便會在劍身上刻下取好的名字。
之前的靈鳴劍是黑色的,殷銘也沒近距離琢磨過靈鳴劍劍身,所以他並不知道靈曜在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而他身為原著黨,自然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靈曜會沿用原著中的名字,為其取名“靈鳴”。
可方才靈鳴劍在他身前懸浮之時,殷銘才發現,劍身上寫的是——“靈銘”。
所以……靈曜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他了?!
還暗戳戳地用他倆的名字給這把劍取了名?!
回想起自己當時還誇這是個好名字……靈曜不會誤會他是在回應他吧!
這不就尷尬了嗎這!
豐晏並不知道殷銘心中所想,他轉身看向身前的結界,只覺得上面傳來的氣息似乎十分熟悉。
思索半晌,豐晏拿出神域給他的弟子令牌,小心翼翼地碰觸了那層屏障。
發現果然能穿透這層結界,豐晏便輕輕扯了扯殷銘的衣襬,示意他一起進入島中。
被強制回神的殷銘亦步亦趨地跟上豐晏的步伐,恍惚抬頭間,面前似乎出現了一位身著白色襦裙的溫婉美人。
美人身後是滿園春色的園林造景,不遠處還有一座雕樑畫棟的宮殿與精緻涼亭,跟結界外滿目漆黑的景色相比,面前的景象美得簡直夢幻莫測。
那美人看見二人似乎有些許驚訝,當她目光流轉至豐晏臉上時,又驀地莞爾一笑,“好久不見,豐晏。”
豐晏亦是訝然道:“楚依?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