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教徒叛亂的內戰中被人所傷,待那教主救下她時,堪堪只剩下一口氣,只是男人不肯放手,竟不惜用教中未曾有人用過的換血術救之,竟然真的救活了愛人。
只是這奇術,在神奇的同時,也使救人者與被救者雙方都承擔了巨大的風險,弄不好,救不了受傷之人,連救治者也會被反噬,丟了性命。
“你是說,要麼,都活,要麼,都死?”
聽完了方良燦的解釋,錦霓的一張臉白得已經慘淡,透著青色,她握不到他的手,便用力地捏住床沿,直捏得指尖發青,也感覺不到疼。
“要麼都活,就是死,師父也不會叫他死。”
“他知你對鬱家人有愧,拼了命也會替你治好他,權當做是報恩,免得你一世都活在愧疚中。這樣一來,他怎麼會讓鬱驍死,怕是拼了命,也要護他周全。”
方良燦冷笑一聲,然而卻無半分憤憤,面色倒是平靜如水,像是早就想清楚了箇中利害。
他每說一個字,她心便往下沉一分,待他說完,錦霓已經一把推開他,跳下床便要奪門而出。
看出她的心思,方良燦一把抓住她,輕易地將她制服,沉聲怒道:“你現在過去,你要害死我師父麼?”
在沒有護法的情況下,已經是鋌而走險的一步,若是她貿然闖進去,驚到雲翳,後果簡直不堪。
錦霓想通了這一點,動作一僵,終於還是剋制不住,在他懷中無聲地哭了出來。
“良燦,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少年眼眶一酸,卻只得隱忍,猶豫片刻,終是將她摟在懷中,口中低低道:“信我,不會有事,不會……”
可是,他也捏了一把汗,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懼。
少女柔婉綺旎的聲音,和著夏夜的涼風,繾綣纏綿,風華絕豔。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懵懂少女時聽這首《四張機》,只覺薄薄的輕愁也泛著詩意的美麗,豔麗的幽怨,而今早已脫胎換骨,再一次吟出聲,心中不覺苦澀。
月淨蟲鳴,錦霓守在門口,不敢打擾,只因房中有兩個她生命中極為重要的男人。
透過半掩的窗,那微醺的燭光閃爍了幾下,她的心也頓時提了起來。
“師父!”
靜了片刻,卻乍然聽見早先進去為二人護法的方良燦一聲猛喝,錦霓再也顧不得,推開門便奔至床前。
第268章 一命救回一命來
眼前的景象實在駭人,雲翳和鬱驍兩個人都是溼淋淋的,汗早已溼遍全身,冒著熱氣。
只見雲翳的左手指尖,正撲簌簌地擁著汩汩鮮血,蜿蜒了一地,聚滿成一小灘。
而鬱驍,雖然仍是昏迷不醒,臉色卻紅潤如常,呼吸也甚是平穩,像極了平日裡深眠的樣子。
方良燦飛快出手,封住雲翳周身幾大重要穴道,以防他真氣散盡後反噬到身體髮膚四肢百骸,卻又在手心貼上他後心的一瞬間,臉色一變!
雲翳,此刻的內力修為,甚至比不上他離開盤龍觀之前,一身武學天賦,就此湮滅。
想到教中那些暗湧,叵測的人心和不斷的刺殺,如今的雲翳,恐怕難以應付裡裡外外的挑戰,如果教徒中有人起了二心,聯合起來對付教主,怕是……
他不敢再心生雜念,趕緊渡真氣給他,許久才感覺到他冰涼的身體有了一絲熱氣。
方良燦不敢耽擱,但畢竟年紀尚輕,習武的時間又短,此刻的雲翳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停地吸著他不算深厚的內力,不多時,他也臉色煞白,渾身顫抖起來。
但是,他卻不肯收手,只是任憑大顆大顆的冷汗,從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