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的時候,芳華也留了下來。
“芳華姑姑可知道,那些人是想來巴結又不敢,怕太早了冒險,可又著實不放心,怕太晚了擠不進來。真真是難為她們了,草雞一樣的腦子裡,還指不定想著多麼鳳凰的事情呢。”
趙嵐輕笑著開口,然後便繼續看起手中的書籍,間或抿一口清茶。
她猜得不錯,一下早朝,趙嵐就派了心腹太監來傳旨。
拾雲殿內,稀稀落落跪了幾個人。
采薇死了之後,這裡又少了個人,看起來更加清冷了。
張喜傳完了聖旨,親手把聖旨遞到趙嵐的手中,讓她搭著自己的手緩緩站起。
“有勞張公公,進去喝杯茶再走吧,天兒正熱著。”
趙嵐收回手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把一枚上好的夜明珠順著張喜的手腕,塞進了他的衣袖中。
他自然察覺到了,雖然沒見到是什麼東西,但見到趙嵐如此小心,財不外露,便猜得到定是好東西,於是一張老臉笑得開花。
“長公主客氣了,這是老奴的分內事。倒是恭喜長公主,否極泰來,往後自當是越來越好。”
張喜收回手,抓好袖子,笑著說道。
“借公公吉言。公公好走,采苓,去送送。”
知道張喜是趙淵身邊的心腹,還要急著回去覆命,所以趙嵐也沒有多做挽留,叫人送他出去。
至於聖旨的內容,很簡單,如果趙嵐真的以為趙淵因為昨夜見過自己,就把她立刻又捧在心尖上,那她就太單純了。
沒有那麼多的花哨,只是告訴她,不再禁足她,以後可以適當在宮中走動,但也要時刻牢記著謹言慎行。唯一比較令拾雲殿上下感到舒心的一點就是,以後趙嵐的衣食用度,又恢復了早些年的長公主級別。
有了聖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管事太監,也就再也不敢隨便剋扣拾雲殿的月例了。
趙嵐知道,自己恢復了長公主的身份,那些後宮妃嬪必會藉著各種各樣的名義,前來拾雲殿造訪。趙淵的一道聖旨,讓拾雲殿這個眾人眼中的“黴運所在”,頓時又變作了“喜氣之所”。
她懶得同那些聒噪的女人們虛情假意,索性帶上了嬤嬤宮女,加上小太監走出去,宮門緊閉,讓那些前來討好的人先嚐嘗閉門羹的滋味兒。
“長公主,咱們這是往哪兒去?”
採蕙好奇,追著問道。
“要錢去。要錢的是大爺,今兒天氣好,我們也做做大爺。”
趙嵐笑著回答道,一臉神秘。
她是去要銀子去了,這麼多年,她只是被禁足在拾雲殿,但是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后,都沒有一個人說過,奪走她的日常月例。然而,牆倒眾人推,雲雅死了,趙嵐被禁足,後來又有毀容瘋癲的傳言,一些太監便開始中飽私囊,想盡辦法剋扣下拾雲殿的東西和銀兩。
反正,她見不到皇帝,也見不到皇后和其他妃嬪,就連告狀都無門無路,這些閹人便開始變本加厲起來。
先是少給一籃銀炭,接著便是私自扣下兩匹緞子,再然後就是少給銀子了。
若非雲雅早有安排,拾雲殿的人怕是要餓死凍死,無人知曉。
幾個太監正圍在一起賭錢,眼看著被幾個宮女簇擁著走進來一個女子,面生得緊,好像從來沒見過。
但她臉上的那股神態,一看便知是主不是奴,再加上她渾身上下雖然沒有穿金戴銀,卻別有一股皇室氣態,為首的一個年長管事太監立即明白過來,急忙迎上去。
“不知這是哪一宮的主子?怎麼會到小的這裡來?缺什麼要什麼,派個人來吱喚一聲便可……”
他滿臉堆笑,習慣性的全身都散發著奴性。
既然不是妃嬪打扮,那搞不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