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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翻身和囈語,貓兒的小哭,母親的呵哄……鐘錶的無體止的嘀噠,嘀噠……

我的出路在哪裡?我到底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太敏感,無疑放大了自己的困厄,我的內心開始沉澱傷感了,主要是我的夢,我的這個不是在睡覺時做的夢。

其實,我再努力地探問內心和塵世,都只能更困惑,不可能得到答案。在我的圈子裡,沒有人能回答我,人活著都是為了什麼?可是我已明顯地感到我需要這個答案了。這是個歧路嗎?我已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但卻毫無所得?然而無可問處,只反問迷惑求解,這是我的悲哀。

理想是什麼?是威風八面?是流水行雲?是有錢有勢?還是其他什麼?

這半年轉眼而逝,我又落榜,心痛之餘,捲土重來。學習上再不敢兒戲,瘋了般地硬是每天鑽到夜裡兩三點。前幾天,父母不以為然,接連下去,父母又心疼起我來,每次深夜中醒來見我的燈亮著,就說:“別熬了,明兒做不一樣嗎?”

這是我一生中,聽到的最動人的話,特別是母親那帶著濃重睡意的鼻音,極輕柔地傳了過來,讓我體味很久。微弱的燈光,託著我,還有伴著我的奇大無比的影子,漫漫的夜啊。

我或者答應一聲,或者不吭,很快他們又傳來了鼾聲,半年下來已很難知道我的數學成績達到了什麼高度,現在做數學卷,超不過半個小時,且都是全對,這像個神話。我創造的神話,以後,我成了他們幾個“後進”的老師。

青春斷代史 5

生活亂七八糟,說不了就出什麼事情了。侮辱生活和被生活侮辱,侮辱別人同時也被別人侮辱著,生活中不可能沒有仇恨和憤怒。

隔壁的鄰居是我的本家四叔,結婚六七年了,早從老院子裡搬了過來,那幾年我們家沒拉圍牆,院子敞著,現在呢,父親想蓋四間房子,這樣四叔的路便會被截斷不能從我們院子裡過了,把自己莊基由人橫行穿過是村俗的大忌,父親和爺爺當然堅持不讓步,定要拉起圍牆。四家堅持非走不可,矛盾激化,直至大打出手,我自然加入了戰爭,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太熱鬧了。

四叔不是父親的對手,結果招來了四叔的父親即我的本家爺爺——順爺,還有二叔,他們把父親一頓飽揍,我們敗下陣來。我當時泣血痛苦。這是村子裡的人當我的面打我的父親。我只是無力的暴跳,這不過是為他們繼續打我的理由——我在他們眼裡只是一個狗屁一般的小孩子,沒有戰鬥力,四叔一個飛腳過來,我應腳仰面倒地,肚子苦痛不勘。

父親又大喝一聲衝過來與四叔撕打,扭成一團,其父亦過來複扭作一團,他們父子我抱後腰,你扯頭髮,形勢大變,父親很快轉入劣勢,慢慢連招架都招架不住了,父親的頭髮被扯得一縷一縷……我的心痛,不能言喻。

平時他們爺兒幾個跟別人家吵架時,唯一的本事就是把自己的笑臉湊給人家,讓人家打,還作龜孫樣子,問人家手痛不痛。到了今天,家裡斗的時候,他們爺倆竟然一反常態,一下變得甚是勇猛!父親被他們父子三人打得落花流水。

從那天起父親神情開始變得更加抑鬱起來。現在,每想起人情世故我便好像又看見了他的那副樣子:

穿著一件土灰的舊中山服,一條發白的舊藍布褲子,蹲在路邊大柳樹下的土堆上,左手搭著另一膝,右手夾一菸捲。一有空便蹲在那兒,一蹲就是好長一段時間。那時父親不到四十歲,我的記憶中,他只剩那麼一股子落寞。

無奈呀,無奈,無奈……

打完架叔叔被叫了回來,有什麼用,沒有人怕這個文弱的書生,你沒有力量,沒有權勢,沒有一點讓他們懼怕的本事,所以你在他們眼裡根本就形同虛設。叔叔極為痛心地對我說:“孩子,你能不能體味其中的愚昧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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