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麼?旒歆這般舉動,實在是不符合她的身份。”一名九鼎大巫低聲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她開心就好。既然這蠻子讓旒歆覺得開心,就由得她去折騰罷。”另外一身份相當的大巫如此說道。
又一九鼎大巫用手遮住了自己胸口的標誌,低聲嘆息起來:“唔,這夏頡不是說偷厲天候的賬本麼?怎麼,他居然把厲天候的寶庫都掏空了?他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到底能裝多少東西?十萬方原玉,數千箱錢,這般多的珠寶之物,竟然全搬空了?”
一眾黎巫殿的大巫,臉色齊刷刷的變得無比難看。
第七十八章 殿議
翌日清晨,天色剛剛放亮,廣成子、金光道人又拉拉扯扯的跑了過來,再次要夏頡給他們評理。那些精怪呼朋喚友招來安邑的親屬、鄰居,有五百多人已經到了道場。五百多實力低微,甚至有些還沒徹底脫去獸形皮毛的精怪猛不丁的冒了出來,讓廣成子這個傳統、正經的闡教煉氣士大為惱火,嘴裡絮叨了幾句,立刻又和金光道人爭吵了起來。
還沒有安撫好這幾個煉氣士,黃一又搖搖擺擺的帶著那條小黃龍到了夏頡的精舍。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看到廣成子和金光道人糾纏在一起,立刻添油加醋的鼓動他們先來火併一場。黃一抱著的心思,那是看誰厲害,自己就選擇拜入誰的門下。
好一陣的喧譁後,夏頡對廣成子他們徹底的沒了脾氣,轉身就逃之夭夭。恰恰刑天大風他們來叫夏頡正式參加在王宮的殿議,夏頡也不敢和那些煉氣士多說什麼,任憑黃一在裡面胡亂攪局,自己跟著刑天大風他們就朝王宮的方向去了。
天空還不是很清楚,還有一點點黑翳遮在天空上。東方有一片紅光冒了出來,燒得半邊天空通紅,卻依然不能驅散那最後一點殘留的夜色。清晨的小風很涼爽,吹在身上,鑽進衣縫內,就好似一隻只小手在人身上掏摸一般,說不出的爽快舒服。
大街兩側以巨石壘就的民居,依然像一頭頭巨獸,盤踞在地上,有一種很森嚴的氣息流淌出來。那天上的紅光給這些或黑或白的巨大石塊建築鍍上了一層隱約的紅色邊框,這些建築頓時生動了起來。早起的安邑城民在大街上閒散的緩慢行走著,那些商會的人已經驅趕著大隊大隊的馬車朝城門行去,一隊隊奴隸則是排著整齊的隊伍,小心翼翼的在大街的最邊緣溜了過去,他們手裡提著各種用具,或者去城外山中取泉水,或者去城外地裡摘新鮮菜餚、果實,總之路上的人,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生計。
只有那突然出現在大街小巷,比平日裡密集了數倍的王令下屬的安邑城衛軍,才給這個平常的清晨增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一隊隊衛軍緊張的在大街上急速行走,兇狠警惕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路上的行人,讓那些平民尤其是奴隸一個個驚慌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就連那些富商貴民,也察覺了空氣中不對勁的味道,彷佛受驚的小獸,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刑天玄蛭低聲的、含糊的哼道:“頡,你昨夜出去做了什麼?”
夏頡同樣很低聲、很含糊的哼道:“去厲天候府裡拿了些東西,他卻能調動衛軍不成?”
刑天玄蛭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嘆息道:“那些東西很要命罷?否則怎麼會弄出這麼大的場面?衛軍的軍尉,是厲天候的親孃舅,怎麼會不幫他呢?只是,這些衛軍能頂什麼用?能進入厲天候府偷走要害事物的人,怎麼可能被這些衛軍抓住?”
咳嗽了一聲,刑天大風右手握住了佩劍劍柄,重重的緊了緊手掌,他的聲音很低沉:“頡,你這麼做了,卻是逼得我們刑天家要支援混天候了。嗯,你下手太倉促了,卻沒來得及和我們商量。”
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夏頡無言以對。商量?如何商量?根本沒有商量的時間,他就被黎巫強行拽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