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銳直接過去,把側躺地上的人翻過來。
死者臉上包著頭巾,看樣式和風格是阿富汗這裡的,服飾也像是當地居民。
打量下的靳成銳,在楊光好奇的盯視下,拉下死者的頭布。
從死者的膚色上來看不是當地居民,像是歐洲那邊的。
楊光在長官觀察他臉時,看到他掛在脖子上被壓在身體底下的吊牌。她把牌子抽出來,看到他的工作證,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長官,這是名德國記者。”
還是名戰地記者,有免死金牌,可卻還是死在這裡了,甚至無人知曉。
靳成銳看了他的證件,便問她。“我們是把他埋了再走,還是現在就走。”
“埋了他。”楊光沒有考慮。入土為安入土為安,雖然他們不能把他送回他的祖國,但先把他埋起來,等戰爭結束,如果有機會,他的祖國還可以把他接回去。
在滿是石頭的地面挖坑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楊光、靳成銳自做了這個決定後沒再交談,埋頭挖了個小坑把高大的戰地記者搬到裡面,再蓋上土。
楊光記下手腕電腦上的座標,就和長官繼續上路。
這次他們加快了腳步,小步奔跑的楊光出了一身汗,氣喘吁吁的心急戰友他們,可她偏偏還有腦容量想剛才的事。“長官,那名戰地記者怎麼會一個人被殺害這裡?”記者一般都是兩人以上吧?
“你可以在那附近找到另外一具屍體。”靳成銳說的平靜,彷彿剛才什麼事沒發生。
楊光唰的停下來。她想去找到那具屍體。
靳成銳看出她的想法。“活著的人比死了的更重要。楊光,我們得去找韓冬他們。”他說得冷血無情,卻又不容反駁。
楊光只能繼續前進。
看她沉靜下來,靳成銳也沒有說話。這種事在其它國家是絕對不容發生的,但這裡是阿富汗,一個到處都是恐怖分子的大國,死人和屍體是當地居民最常見的,也是駐守這裡的美軍及其它國家的軍隊最常見的,所以沒什麼稀奇。
楊光見長官有些著急的往前趕,心也從剛才的戰地記者那裡收回來,一心趕路,爭取在天亮前和隊長他們匯合。
沒有到天亮,他們大約凌晨四點二十分,就到了指導員朗睿提供的那個座標。這一路上他們都在翻越這片窮山峻嶺,吃夠了苦頭,但把路程縮減了三分之一,算是值得的。
看到好不容易出現視野的樹木,楊光覺得它們十分親切,想衝進去擁抱它們。
“注意腳下。”靳成銳提醒她,跳下一塊石頭時,伸手去拉她。
楊光想:這才兩米不到,她跳下去小意思。可看長官伸長的手臂,僅猶豫了零點一秒就往前撲,跳到他懷裡。
接住她的靳成銳沒急著放手,而是抱著她跨過一條沒有水的溝渠才放下她。
楊光留戀又決然的離他的懷抱,踏上一條花草盛開的小路。“長官,隊長他們還在原來的地方嗎?不會不會轉移了位置?”
“他們會守住那裡。”靳成銳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只能透過形勢及他部下的做事風格來判斷,一切要等到達那裡才能知道答案。
希望如此。為了保證通訊安全,他們沒有使用無線電,可不知道戰友情況,她感到十分的焦慮和著急。
韓冬他們似有上天眷戀,他們沒有看到康妮的人,所以一直都待在那個巖洞裡,但情形不容樂觀。
劉猛虎的腿斷了,宋立輝肩膀中了槍,豆豆腹部插著一塊石頭還沒弄出來,厲劍也中了彈,而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韓冬頭部中槍了!
他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到仍在戰鬥在隊長,他們心驚肉跳,看到暈迷的隊長,他們驚慌失措,看到醒來的隊長,他們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