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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靈·鐮鼬。

“在冰塊裡也能釋放鐮鼬?”楚子航有些驚訝。

“物理學上來說,固體也能傳遞音波,貝多芬失聰之後不是咬著木棍聽音麼?木棍把音波傳入他的頭骨。鐮鼬控制的其實是音波而非空氣,所以對固體也有效。”愷撒緊閉雙眼,“當然這只是物理學上的解釋,我只是知道我能做到!”

此時此刻縱橫的冰絲已經徹底地困住了的裡雅斯特號,雖然還有海水在冰塊間流動,但還有幾分鐘就會徹底封凍,空氣閥門已經失效,螺旋槳也不再轉動,低溫警報蜂鳴。他們成了一隻被冰蜘蛛網住的獵物,但那隻危險的蜘蛛會從哪個方向爬過來吃掉他們呢?

愷撒的領域進一步擴大,和海底接觸。在和酒德麻衣玩拔槍遊戲的時候,他還只能在空氣中釋放鐮鼬,領域也僅能覆蓋英靈殿禮堂,但現在他的領域半徑已經可以擴充套件到大約120米。在120米的範圍內他的聽覺堪比海豚,能夠捕捉到心跳,甚至利用回聲來判定領域內物體的速度和方向,在大約1000米的範圍內,他的聽覺也能有極大的增強。

冰沒能困住那些蝙蝠般的黑影,鐮鼬們帶回的資訊包括冰晶生長的聲音,海水從冰格中流過的聲音以及高天原廢墟上古老岑寂的鈴聲……那些看起來是青銅質地的古老鈴鐺在青銅古殿上懸掛了也許有百萬年,仍未朽爛,隨著海流發出常人無法聽見的超聲波……

太古的……音樂!

是的,在鐮鼬的領域中,這座城市裡的音樂復活了。在古老的時代,這座城市還在地面上的時候,萬千青銅鈴鐺便在風裡鳴響,匯聚成高遠的音樂。

愷撒一愣,心神瞬間遊離。

他是聲音的掌握者,一生中聽過無數種常人不可能聽到的自然音律。

幼年時的春天,他常常連續幾個小時站在阿爾卑斯山山麓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露出白痴般的微笑。這種時候加圖索家的管家和僕役們就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說年幼的繼承人是否精神有什麼問題,在他們看來這片山原雖然長著茂盛的蒲公英可還是單調得令人發瘋,難道小孩子不應該喜歡熱鬧麼?愷撒卻偏偏不熱衷於那些能發出歡快聲音的小玩具,反而對這片只有風聲的草地感興趣。他們不知道在愷撒的耳朵裡這片山原上滿是音樂,風吹散了蒲公英,無數小傘在風裡旋轉,這種聲音被千百倍地放大後就像是用管風琴演奏的教堂音樂,蒲公英小傘如唱詩班少女的青嫩聲音。萬千少女歌唱,整個山原就是這架看不見的管風琴的共鳴腔,獨為一個人演奏!年幼的愷撒站在正中央聆聽這場盛大的演奏,比那些可笑的小玩具有意思多了。

他每到一座城市都會站在高處去聽這座城市的聲音,有的城市如老人的歌唱,有的城市如少女在哭泣,有的城市甚至能發出魔鬼般的咆哮。但沒有一座城市發出高天原這樣的聲音,如此寂靜孤單,又如此平和悠然,彷彿僧侶獨立在塵世之外,悲憫地看著世界的變遷。

讓人想到奈良月下佛塔的鐘聲。

不可思議的畫面隨著那古老的樂聲侵入愷撒的腦海。那是平安時代的奈良月夜,寂靜的城市,白衣的年輕僧侶在河邊掬一捧清澈的河水,臉龐小小的少女在能映出人影的河邊走過,她的裙子上暈染著美好的楓葉和蝴蝶花,腰間插著一柄朱木摺扇。遊女的木屐滴滴答答,僧侶和少女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此刻他們的目光忽然相遇……僧侶手中的水溼了衣襟,遊女不由自主地捏住了腰間的扇子,那是她定情的禮物,命中註定有一日她會把它交到自己丈夫的手中……

“諾諾……”愷撒嘶啞地說。

那是幻覺,少女的長髮在月下流淌著動人心魄的紅,那是諾諾!

這幅畫面活脫脫是愷撒和諾諾相遇的翻版,那時候愷撒在諾頓館的噴泉邊隨手掬水洗臉。陽光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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