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叫張寶昌,醫術不錯就是死愛錢,對待普通病人的方式有點粗獷,但對加護病房的財神爺們還是很認真負責的。
這會兒張大夫正被葉皓東的司機小張堵在病房門口,一臉不滿的站在門口生悶氣。剛才他還想帶人硬闖進去阻止關靜寧給張大叔看病來著,是小張當面捏碎一個藥瓶子,才阻攔住他。葉皓東的吩咐是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入這間病房,他區區一個普通大夫自然沒法子進來。葉皓東走出來,他馬上迎了上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難道不懂醫學是一門科學的道理嗎?你們未得病人親屬同意,怎麼可以隨便在我的病人身上試驗這種虛幻的巫蠱催眠之術?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的話,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葉皓東面無表情,懶得搭理他,吩咐小張:“辦個出院手續,然後把人送到濟仁堂中醫院去,藥方交給樂老先生。”
醫院門口,葉皓東上了虎子駕駛的吉普車。“大偉他爸咋樣了?”虎子回頭問道。葉皓東情緒不太高,懶洋洋答:“恢復知覺了,正疼著呢,估計得養個一年半載的。”虎子:“去哪?”葉皓東從吉普車的小儲物箱中拿出一份塵封已久的檔案,自言自語道:“季四幾個月前就拿到了這東西,當時的時機不合適,現在是該讓這份東西見天日了,約了乾爹在他家見面,走吧,早到一會兒,別讓越來越位高權重的謝書記等咱們。”
謝潤澤在京城的新家,書房中,葉皓東正在翻看謝潤澤書架上的藏書。謝潤澤在政壇上堪稱少年得意,不到五十歲就走到了這中央核心之地。他的政治智慧和政治哲學無疑很高杆。書架上有幾本書有明顯經常被挪動的痕跡,葉大官人好奇的統統給拿了下來。毛選,鄧選,黨史,曾文正家書,憲章與哲學,最後居然還有一本金瓶梅!葉大官人見此書如見故友,哈哈一笑翻看起來,初看此書時年幼無知,並不能理解這本書的妙處,後來長到少年慕艾之時再看此書自覺得已經能理解其中真意,從此沒再看過這本書。等看了謝潤澤讀過的這本金瓶梅之後,竟有了豁然開朗大開眼界的感覺。
謝書記這本書讀的很仔細,許多地方還有重點標註同時在結尾處還寫上了一些個人感悟。葉大官人過去看這本書是當做一本比較刺激的書來看的,現在看了謝潤澤的讀書心得,他捋著謝大書記的思路一琢磨,居然發現了以往沒注意到的更深層次的思想內涵。
西門慶原是個破落財主,生藥鋪老闆。他善於夤緣鑽營,巴結權貴,在縣裡包攬訟事,交通官吏,知縣知府都和他往來。他不擇手段地巧取豪奪,聚斂財富,荒淫好色,無惡不作。他搶奪寡婦財產,誘騙結義兄弟的妻子,霸佔民間少女,謀殺姘婦的丈夫。為了滿足貪得無厭的享樂**,他幹盡傷天害理的事情。但由於有官府做靠山,特別是攀結上了當朝宰相蔡京並拜其為義父,這就使他不僅沒有遭到應有的懲罰,而且左右逢源,步步高昇。這些描寫,反映了北宋中葉以後,朝廷權貴與地方上的豪紳官商相勾結,壓榨人民、聚斂錢財的種種黑幕。
謝潤澤在這段批語後面寫了一個葉字,隨即又勾掉了。估計是想到了自己跟葉皓東的關係,又覺得拿西門大官人和葉大官人相提並論有些不妥,葉大官人除了在男女關係這方面跟西門大官人有點共通之處外,其他方面顯然風馬牛不相及。葉皓東看到這段末尾突然出現的這個葉字時也是心中一動,隨即又釋然了。繼續津津有味的往下看。
謝潤澤繼續寫道:西門慶的一生及其家庭從發跡到敗落的興衰史,一方面輻射市井社會,一方面反映官場社會。以點蓋面展開了一個時代的廣闊圖景,徹底暴露出人間的骯髒與醜惡。西門慶一方面憑藉經濟實力來交通權貴,行賄鑽營,提高政治地位;另一方面又依靠政治地位來貪贓枉法,為所欲為,擴大非法經營,從而成為集財、權、勢於一身的地方一霸。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