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是永遠拔不了的事實。不遠處,一個流浪漢坐在樹下,肩上慵懶地靠著把破黑傘,它的身邊有兩隻流浪狗在搖著尾巴兜圈。人是無家的,狗是無主的,卻能融洽地存在於這個逼仄的空間裡,我為什麼不能呢?
這個骨節眼上,手機鈴聲打斷了我連綿起伏的思路,是輔導員的來電,內容讓我有些意外。
“穆曉,今天我打電話給你主要是和你商討一下訪學UBC的事,一共有兩個推薦名額,你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個訊息,我呆怔了,雨滴弄溼了大半邊肩膀都沒察覺,撲面而來的喜悅難以自控,我恨不得在雨中奔跑。
“真的嗎?真的嗎?”我反覆問,問了好幾遍,直到輔導員回答得有些不耐煩了。因為我知道,我們學校能去UBC的無非就是靠強硬的關係和大筆的金錢,我既沒有後門也沒有向哪個領導表示表示,這件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你得先和你家長商量一下,出國畢竟和呆在國內不一樣,看看他們有什麼想法。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校方自有安排,具體的事宜下週一吳主任找你們兩個談。”
輔導員簡單介紹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但是聽他的口氣很正常,應該還沒有發現那個帖子的事情,我的申請被批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我整天做白日夢都沒有夢見這樣的好事啊。可是我還是困頓了,雖然導員說學校會承擔一部分學費,但都知道UBC的學費是加拿大最貴的,就算我只用付30%估計都有點困難,也不知道姐姐他們會不會贊助一下。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奮力去爭取,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不努力是不行的。而且換一個環境,或許會慢慢淡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02
我站在原地思索,正出神的時候,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我驚魂未定地轉頭看去,竟是安臣,也許是笑的少了,他的樣子比昨天憔悴了點,他順勢拉過我說:“你的衣服弄溼了。”
安臣什麼時候來的我完全不知道,我擰了擰水說:“你還真是神出鬼沒。”
“那是你太恍惚了,幸好你想問題的時候沒有過馬路,否則人家司機就慘了。”安臣收了傘,甩了甩傘上的雨水。
“你這是打算幹什麼?”我看他收了傘,卻也沒有去咖啡廳的意思,只是在旁邊站著。
“其實有時候想起小時候的事,還是忍不住想笑,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先在深圳碰到了,現在又在北京見面了,還是蠻有緣的,你說是嗎?”安臣轉移了話題,開始抒情懷舊了,“下個星期我就要去法國進修了,恰好沈婕妤一直在那邊唸書,於是搭個伴,你呢,你有什麼打算沒?”
我現在沒有和他閒扯的功夫,我掛念著的是出國的事,查資料練口語一大堆準備工作等著我呢,於是我顯得有那麼點漫不經心,我說:“那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我啊,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得過且過吧。”
“對了,你看《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第三部了吧。”
“嗯,很早以前就看過了,高二的時候吧,雖然畫面特效比前兩部好了許多,可還是覺得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
我打了個激靈後,點了點頭,原本平靜的心湖開始激盪漣漪。記得初一的時候,安臣拉我去錄影廳看電視劇,當時我聽到名字就怕了,不依他的,死活不去,倒是沈婕妤自告奮勇地要和安臣去看。後來沈婕妤上課的時候分了神,老師點她回答問題她沒答上,老師也沒訓她,可她就嘩啦啦哭了,哭得莫名其妙,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被電視劇的結局感動的。
我好奇地又跑去看了這個原本拒絕看的片子,結果週末兩天一口氣看完了幾十集,內心無法平靜,蕩氣迴腸了許久。於是那個傍晚,我拉上沈婕妤開始掏心肝,我現在都還記得我們坐在江邊沉默時,沈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