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半天才想起來紀艾棉說的是哪一幅。
“是因為我畫畫好嗎?”
“其實你畫畫也不是很好了,哈哈。”
珍珍頭冒黑線。
珍珍自我解除尷尬:“那你喜歡我畫的畫,我明天畫一幅恢弘的駿馬圖,等畫好掛在我們現在的辦公室怎麼樣?”
“你還會畫駿馬圖?”
“我家,我房間裡的那一幅就是啊。”
“那是駿馬圖?”
“是啊。”
“我還以為那是哪一國的地圖呢。”紀艾棉嘀咕了一句。
珍珍頭頂再次冒黑線。
“我是升高中那會兒為了加分才現學了一陣美術嘛,老師也說我畫畫比較抽象,最後也沒靠美術加成分。我知道我畫畫不是很好,我還以為你比較特別,就喜歡我畫畫抽象呢。”
“我還沒那麼特別。”珍珍的畫工是眾所周知的不行吧,所以紀艾棉也就不給她掩飾了。
“那你是隻覺得我畫的小木屋好一點?”
珍珍沒想到紀艾棉搖頭了,她慢慢地說:“你不是畫的好,是畫的最像。”
“最像?”
“嗯!”紀艾棉很肯定道。
“可那是我自己想象亂畫的……”像什麼呢?
紀艾棉的回應卻只是對著她輕輕展露笑意。
珍珍弄不明白了,艾棉本來就有秘密,她是弄不明白的。所以這個話題顯然不能繼續了。
“謝謝你啊,艾棉,謝謝你今天救我。”
“不客氣。”
“我也……對不起你。”
紀艾棉微微不解:“說什麼對不起啊?”
“你今天一個人在那兒跟他們對峙,我都不敢上前,那個桃花眼按住你我都沒勇氣幫你。”
“這個啊,你膽小我知道啊。”
“你不怪我嗎?”
紀艾棉搖了搖頭。看珍珍放下心地低下頭,紀艾棉拄腮看向了車窗外。
其實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朋友,但最好的,只能有一個,只能是一個,唯一的那一個。
路邊的景物正在倒退著,紀艾棉望著倒退的風景,思緒也跟著倒退著,倒退到那一幕……
☆、月亮下的發誓
十三年前。
一群小男孩小女孩對她嘲笑著,她又傷心又憤怒地伸著胳膊上前要打他們,結果卻被狠推了一個跟頭。他們雖然和她差不多年紀,卻成長在山間平時也幹農活,力氣比她大多了。她打不過他們。可是那些難聽的言語她忍受不了,她知道現在爸爸也無暇管她了,或許爸爸受的傷比她的還要重。受了委屈沒人幫她擋了,沒人會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了,她可以一個人扛!這都沒關係!但是面對他們難聽的嘲笑言語,她不能忍,她一定要反擊,打不過也要打,她要他們通通閉嘴!
小小的她咬著牙衝上去,衝他們揮舞著拳頭:“你們閉嘴!閉嘴!閉嘴!”
可每次拳頭還沒碰到那些山間的孩子,她就被推倒,重重地坐到地上。
那裡是條石子小路,每次被推倒,她坐到那些凸起的石頭上面,手掌按到上面,都很痛。
痛的眼淚想冒出來,可她忍著。
她一次次站起來衝上去打他們,結果一次次被推倒。
頭髮都散開了,可她還是不服輸。
他們憑什麼那樣說!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
傷心,絕望,痛楚,從來沒受過的委屈,在心底無情地攪動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夜之間要承受這些。
手掌被石子劃破了,頭也開始暈,可她還是不放棄,她一定要打他們,讓他們閉上嘴巴。
好幾隻手把她再次推倒,力氣大得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