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翻看那兩本畫冊時差不多。
九娘竟能看得懂這些?
不過九娘會作圖,看得懂這些也不難理解。
九娘看著楚東陽眉頭擰著,神色十分複雜,心裡咯噔一下,他是不是覺得她看這種畫冊不正經?
“相公,”九娘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道:“在畫冊上門的圖,寥寥幾筆,畫得這樣抽象,其實,我也不大看得懂的。”
楚東陽睨著她,她不敢與他對視,目光閃爍,顯然就是在胡扯。
他嘆了嘆,抬手捏著九孃的臉,一本正經的道:“罷了,看了就看了吧!若是有什麼地方不懂的,晚上咱們在一起研究。”
九娘臉色變了又變,看著楚東陽那嚴肅認真的表情,最後只能不甘不願的點頭,捏緊手上的紗布,道:“不是說有位兄弟被砸傷了腳趾頭嗎?我跟你一起去送藥吧!”
楚東陽鬆開九娘,幫她理了理衣裳,道:“那你在這等我,我先去找殷神醫拿藥。”
“好!”九娘點頭應著,眨眼間楚東陽閃身出去了。
……
腳趾頭被砸傷的是位十六七歲的小夥子,跟祥子一個村的,叫東子。
東子個子不高,人也精瘦,可是力氣卻很大。
旁人砸了好幾下都砸不碎的大石頭,讓他上。
他接過鐵錘擺好架勢便開砸。
此時不知道哪裡躥出來兩條狗正在打鬧,撞了他腿一下,他手一歪,便砸到了自己大腳趾頭。
大腳趾被砸得血肉模糊,隱約能看見碎裂的骨頭戳破肉冒了出來。
九娘跟楚東陽過來時,東子一個人坐在路邊的草地上,旁邊燒了一小堆火已經被撲滅,東子手上抓著一把草木灰正準備往叫上摸。
草木灰能止血。
九娘卻沉下臉來,快一步走過去,一把拍開東子的手,大聲喝斥:“你弄這個做什麼?你的腳還想不想要了?”
“這個……我……聽老人說這個能止血……”東子看到九娘時,煞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可發現九娘正沉著臉盯著他腳,突然心裡一慌,連忙將被砸傷的只腳縮回來,結結巴巴的解釋。
九娘吸了一口氣,緩了緩,道:“我們帶了藥過來,先幫你清洗一下傷口,上藥包紮吧!”
草木灰雖然能止血,但是不安全、不衛生,那腳趾頭被砸血肉模糊,如果細菌感染,會引起發炎,嚴重的話整條腿都要廢了。
楚東陽拎著一罈子酒過來,拍了拍九孃的肩膀:“你去草棚那邊等我!”
九娘知道楚東陽不想讓她看,她也不想看。
她點點頭,看向東子道:“小兄弟是哪個村子的?等會兒處理好傷口,便讓人送你回去,好好在家養傷。傷得這麼重,至少大半個月不能幹重活了。”
東子一聽這話臉色更白了,握緊拳頭道:“我不用養傷,我坐在這兒歇一會兒就行了,我沒事的!什麼重活累活我都能幹,別看我個子小,我力氣很大的……”
為了證明給九娘看他真的沒事兒,他咬著牙撐著地面就要站起來。
好不容易攬到這份活兒,每天能賺十多文錢,若是丟了這份活兒,他拿什麼養家餬口?
所以,拼死也要護住這份工,不能讓東家將他踢走。
楚東陽皺著眉按住東子的腳,冷聲道:“老實坐好!”
東子怔了怔,乖乖坐下一動也不敢動。
九娘知道,為了掙錢連身體也不愛惜的人,肯定家境很困難。可掙這麼一點錢不要命,也太不值了。
況且這人是給他做工,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勞動保護法,但這算是工傷,她多少得為這些員工負責!否則到時事情嚴重到出人命的地步,更加麻煩!
九娘有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