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又浮現出後來的蕭勝天,雖年近四十,但有著事業加成,處於一個男人最黃金的時期,舉手投間沉穩篤定,有著無法抵抗的男性魅力。
二十年後的自己,面對這樣的蕭勝天,最後到底會怎麼樣?
她在夢裡,影影倬倬看到過一些兩個人的相處,看上去也不是太親暱。
這麼想著的時候,牛排上來了。
顧清溪拿起叉子來,對面的蕭勝天也拿起叉子來。
兩個人都同時看向對方。
顧清溪沖他甜甜地一笑:「我上次出國,跟人家學了怎麼切牛排,我給你切好不好?」
蕭勝天黑眸含笑:「好,我不會,你要教我。」
不知為什麼,他的笑讓她莫名有些臉紅,這讓他覺得,他好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過顧清溪還是說:「看我給你展示了。」
蕭勝天從旁,認真地看她如何教自己。
於是顧清溪便道:「首先要看清楚紋理,要垂直於肌肉紋理下刀,就是要沿著這裡來切斷……」
說著,顧清溪費力地切著。
握筆的手纖細,但卻沒什麼力氣,捏著那餐刀,她切,切,切——
切了一會,顧清溪有些頹然:「這牛排是不是煎老了?」
怎麼切不動啊!
蕭勝天點頭,自然同意她的話:「可能真得老了。」
顧清溪想著這麼高階的餐廳,不至於吧?當下不信邪,繼續切,然而……
蕭勝天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我來試試吧。」
顧清溪便將盤子推到了他面前。
蕭勝天拿著刀子切,動作流暢,毫無停滯。
顧清溪一看,頓時心裡不是滋味了,為什麼,上輩子的那個蕭勝天人家姿態優雅還可以說是早就習慣了,這輩子的蕭勝天,為什麼拿起刀子來那姿態那動作就看著特像那麼一回事。
蕭勝天利索地切著,不一會,牛排就被完美地切割了。
顧清溪聳聳鼻子,打量著他,輕哼一聲:「你肯定是之前偷偷學過了!」
蕭勝天勉強忍住笑:「沒有。」
顧清溪:「我才不信。」
餐廳裡流淌著音樂,靜謐優雅,蕭勝天只能壓低了聲音說話:「好了,別惱了,乖乖吃牛排,都給你切好了。」
說著,把切好的牛排推過去給她。
男人低哄的聲音滿滿的縱容,顧清溪也就抿唇笑了。
這邊兩個人小聲說話,享用著美味的西餐,而就在不遠處,任恩重那麼一抬眼,就恰好看到了顧清溪。
靜謐奢華的西餐廳中,他看到那個姑娘烏髮雪膚,一襲紅裙包裹著她動人的身段,她垂眸含笑間,嬌艷明媚,卻又羞澀動人,看得人幾乎挪不開眼。
而就在她對面,坐著那個男人。
他並不願意說那是她的丈夫。
她那麼年輕,怎麼可能就已經結婚了。
這個時候,許多並不太美好的想法湧入他的心裡,也許她是被逼無奈的,為了能參加高考而不得已嫁人,或者說是家裡逼著她嫁的,要不然她那樣靈動聰慧的姑娘,怎麼可能早早地嫁人,而且嫁一個沒上過大學的商人。
他已經打聽過了,從她的舍友那裡知道她這個所謂的丈夫是什麼人,就是一個俗人。
那種滿心銅臭的人,他們平時怎麼可能有共同話題。
任恩重魂不守舍起來,他忍不住想著,等回到學校,一定要好好和她聊聊,看看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才不得已委身一個那樣的人。
週末回到自己和蕭勝天的那個「小家」,顧清溪處於徹底的放鬆狀態,蕭勝天把她照顧得很好,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彷彿一隻被捧在手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