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發現了,別人不敢用的面料不敢裁的花色,你統統都敢試,而且幾乎都能化腐朽為神奇。服裝這個行業,要的就是新潮和漂亮。我打算讓你入技術股,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倆就合夥,把這個廠子給辦起來!”
章母嚇得連連擺手:“開玩笑開玩笑,我那點衣服還用得著拿股份……你要你就拿去賣好了,反正我教裁縫裁幾遍,人家也都會做。股份我絕對不能要!”
張素按住她搖晃的手:“姐,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這個股份給你,你以後就是我們廠子的王牌,你設計的衣服只有我們廠子第一手出,所有的資料只有我們廠子能全部知道。包括用什麼料、邊角冾什麼皺、衣服尺碼和尺碼腰圍和腰圍的不同,只有我們廠子才是獨一無二的,別人仿不出那個味道。股份給了你,就是那個意思。你的衣服,除了我們廠子,不能再銷到其他渠道里去。”
章母聽懂了,猶豫了一下:“就是買斷?”
“不是買斷,但也差不多了,”張素笑笑,安慰她道:“但我們一起辦的廠子,做得好也是咱倆一起賺錢。等到日後發展大了,要是開公司,咱倆就一人一半的股份,平起平坐。你看這樣行不行?”
章母臉上漸漸湧出血色,她低下頭,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機會!
兩人一拍即合,張素立馬找人開始留意工廠。淮興市的西郊和北郊常年都有新廠開辦舊廠倒閉,場地不難找,關鍵是機器和人工。
證件幾乎就不是個事兒,但為了辦好這個工廠,張素還是特地去了北京一趟,找孃家的兄弟姐妹幫襯著開啟一下市場。如今全國上下做服裝業的正是旭日東昇,市郊的村子多,不缺人工,憑藉張素的手段,這個工廠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就給擺弄了出來。
她打算做自主經營的品牌,首推就打算先銷售章母如今賣的很好的改良新款健美褲,主要銷售在淮興市周邊範圍的二線城市。北京已經不流行這個了,年輕姑娘都託人從香港和廣州帶露臍裝和水鑽牛仔褲,風格比起淮興市這種二線城市前衛了很大一步。回來給章母看過露臍裝和水鑽牛仔褲樣品後,章母當機立斷——推!
她會畫圖,只是沒有專業設計學校的人畫出來的那麼標準好看。一個裁縫,沒法把自己靈光一閃想出的款式記錄下來,萬一裁衣到一半記憶模糊了,那可就太過可惜。工廠裡招募來的職工們都是老手,簡單的健美褲裁剪縫紉自然不在話下,在二線城市銷售的皮革健美褲很快就出了貨,進淮興市的百貨商場裡包下個靠進大門的櫃檯試試手,靜待市場迴響。
反響如何?
開業當天,張素和章母提著的心就被櫃檯前蜂擁而至的客流壓地密密實實,徹底放下來了。
女人在消費觀上特別傻的,章澤一直以來都這樣覺得。買個牛皮包,買個牛皮鞋,一個牛頭的皮都用不到,竟然就要出兩頭牛的錢,中間的皮和肉也不知道被誰給黑了。
然而想不到衝動消費的觀念現在就已經初露端倪。聽說自家第一個櫃檯頭天開業補了兩次貨,章澤想了想,決定再和他媽說說自己記得的好看的包和鞋子,如果服裝的生意能做大,那絕對比賣煎包來錢快多了。
一想到母親也要擁有自己的事業,章澤心中就開闊的不得了。他還記得自己一家上輩子的那些悲難,母親當時被疾病拖垮了身體,父親的身子骨也好不到哪去,姐姐嫁了個混蛋每天以淚洗面,自己省吃儉用送回去的錢也只是杯水車薪……而這輩子,一切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除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他已經很少下意識地回憶從前的事情。除了……
他將視線投在坐在窗邊正在奮筆疾書的杜行止,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生活好了,可有一些人,卻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