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訴她,從未見少奶奶吟過詩,作過賦,而且因為飯都吃不飽,根本就沒有人來教過。那些什麼琴棋書畫,少奶奶除了幾個字寫得不錯外,全是碰都沒碰過,連琴有幾根弦可能都不知道。
是不是蕭姨娘得了此訊息,便搞了這麼個比賽,就是想讓少奶奶大出其醜?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她不由朝另一邊的蕭姨娘望去,果然見她一臉陰森的笑意,頓時了悟,心裡不由又有些同情九雅起來,當眾出醜,被人罵草包後,日後還怎麼在人前抬起頭來?
這麼一會時間,各個小姐的詩句都吟得差不多,可圈可點,看來都怕落後,用了很多的心思。
當月嬋的一首詠荷的詩句吟完後,聞採荷已把剛才寫在紙團上的詩句背了出來,“……多少綠荷相倚恨,一時回首背西風。”竟是嬴得了不少掌聲,聞採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好戲地坐下,對九雅說道:“三弟媳,就你一個了,該你來了。”
九雅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半晌沒有出聲,場上所有人都望著她,金霞輕笑出聲道:“八妹怎麼還不開始啊?難道是想耽擱大家的時間?或者是還是細思什麼高作?”
安慧然亦笑道:“以前就只知道八妹妹喜歡爬樹打架的,力氣倒是有一把,難道是沒有念過書,所以今日便是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之時?”
月嬋不可思議的看著九雅,清脆道:“既然是譽哥哥的媳婦,豈能這般粗俗?若是你真的無法吟詩,那就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自已上去那高臺罰站吧。”
那邊一直觀測這邊動靜的傅清言也愣住了,他沒料到有一手好字的九雅竟不會吟詩,難道真讓她站高臺上去出醜?早知道這樣,他先就該當個墊底的,把那高臺給站了才好。
旁邊的安子程溫雅的搖頭道:“八妹妹的性子我最知,她自小看到書就頭痛,怎麼會吟詩呢?早知這樣,她就不該來參加這麼個賞花宴,沒的白白出了大丑。”
傅清言面上一冷,一旁的拓跋越亦是搖了搖頭道:“日前看她為岳父設計了一個很好用的輪椅,我亦道她腹中才華不錯,未料卻是個一竅不通,可惜了。”
傅清言淡道:“看人可不能只看一面,人有某些擅長,也有某些拙識,三弟媳只是不擅長此道,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想以話頭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然後九雅機靈的話,趕緊就離開。
他朗聲道:“其實我這邊剛才忽然又得一首好詩,不如讓十位評判來評一下,看可否與安兄的那首詠菊再較個高下?”
這邊還沒人答,那邊的傅璟雯就嗔了他一眼道:“知道大哥學富五車,但是現在眾望所歸,是希望看到三弟媳吟詩,你一邊去,別打岔。”
而男賓席那邊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完全將傅清言的聲音壓了下去,大叫道:“好像吟不出來啊,上臺去罰站!上臺去罰站!上臺去罰站!”
眾人齊齊高呼了起來,這邊的小姐們都是一臉不屑,只差沒一齊起身將九雅送那高臺上去。
榮國夫人大怒,就要發話,太子妃卻拉了她道:“都是小輩們好玩,長輩去插手,豈非擾了他們的興致?”
眼見眾人都在高呼起鬨,所有的人已經將他們的情緒都表露了出來,九雅嘆了口氣,真正讓她見識到了眾望所歸啊。而一旁的金芸自不希望她罰去高臺,嘴上連動,希望她能聽到她吟的詩暫且應付一下,金霞在旁邊連擰她的手臂,金芸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最後,九雅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終於站了起來,一副冥思苦想了半天終於開了竅的樣子笑吟吟道:“大家靜一靜,剛才苦思半天,終於是想出了一首詩,不管大家認不認同,既然佔了指標,總要吟出來湊湊數不是?”
聽她如此發言,高呼聲總算是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