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含蓄地罵誰呢?」千成鈺喘了口氣後就開罵了。
「……」墨鏡沉默兼沉思了一下。
懂了。
於泯仁收拾好醫藥箱,老眼瞅了瞅千成鈺後笑了一下,再把處理鞭傷的藥物交代給墨鏡,「墨公子方才可學到了?」
墨鏡接過說,「還行吧。」
「那就有勞墨公子了。」交代好,於泯仁背起醫藥箱就離開了。
恰好,沈輕寒從門外進來。
千成鈺從床上靠向床頭,用腳蹬了一下墨鏡,「你想什麼呢?」
墨鏡看向心虛的千成鈺,然後一把擼起人左手袖子,看到隱隱約約殘留的鞭痕後呵了聲,「我在想,以前你總是跟個姑娘似的不讓我碰你,輕輕一碰就疼得要死要活,現在我是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
千成鈺幽幽地瞪了墨鏡一眼。
「你就那麼怕你大哥?」墨鏡問。
「怕個頭。」千成鈺哼了口氣。
「得,你不想說,我就不逼你了。」墨鏡想了想又說,「不過,這以後你還是要學聰明點,你大哥這麼個打法,你遲早娶不到媳婦兒。」
千成鈺:「……」
「我還以為,你們這次起碼要整上大半個來月才能和好呢,看來是我低估了。」沈輕寒倒了杯水,笑道。
「沈兄,這次多謝了。」千成鈺說。
沈輕寒笑說:「你跟我客氣什麼,若是真想謝我,往後就收斂點吧,你大哥總歸是為了你好。」
千成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沈兄,你方才說過日後是要罩著我的,可要算話哦。」
沈輕寒:「君無戲言。」
(三)
次日,夜深,回陽客棧。
敲門聲輕輕釦起,下一秒,有人推門而入。
正在更衣準備入睡的白隱驀然嚇了一跳,連忙取下屏風上的外衣胡亂裹上。扭頭看清來人後,她才瞪著眼鬆了口氣。
白水坐下倒了杯水,一臉深思。
白隱重新整理好衣衫,繫著腰帶邊說,語氣很是無奈,「我說哥,你進我的閨房,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淡定無所謂,我還要嫁人的喂。」
白水卻淡淡道,「我敲門了,方才是你沒聽見。既然我是你哥,我來你的閨房有什麼關係?而且,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妹子,有什麼是我沒見過的?」
語畢,屋裡瞬間一陣沉默。
許久,白隱扶了扶額,走到桌邊坐下,瞅著白水,「哥,你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別啊?」
白水:「我只知道你是我妹子,這跟男不男女沒幹系。」
「……」白隱道德無能,在心裡深深地抹了口氣。
想到白水和她從小就沒了父母,孤苦伶仃,在與世隔絕似的山頭頭相依為命過日子,自己又是被白水一把shi一把尿拉扯大的,最重要的是,白水是個性格孤僻,少言寡語的人,除了她這個妹子,從來沒跟其他女人接觸過。
況且,長這麼大,也沒有人告訴過傻乎乎的白水哥哥,男女有別這回事兒。
她也是從自己來經事起,才本能曉得和白水分清男女關係。
如今,要把這種事同反應遲鈍的成年哥哥談論,恐怕沒個一朝一夕,是轉不過彎了。
算了,日後再說吧,慢慢來,在還沒嫁人前,大不了先自己做好妥當隨時被看框框的準備。
反正,只要是妹子的一天,依白水的性子,哪怕是看了,也不會覺得羞,更不會有別的心思。
如此想來,白隱心裡舒坦多了。
「你做什麼這麼看我?」白水被白隱露骨地盯得有點彆扭。
「哥,這麼晚了,你找我何事?」白隱收回視線,也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