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柳惜言毫不遲疑的抬起長劍,穩準狠的朝自己的胸口扎去,長劍入體帶出了一幕血沫,鮮血順著劍身慢慢的滲出,緩緩淌下。
行草面露得色,大喜過望,死死的盯著柳惜言漸漸用力的手,催促道:“果然夠狠,可是,不是傷,是死!”
柳惜言擰眉望了一眼已是忍不住涕淚長流嚎啕痛哭出聲的桃花,毅然決然的又一次的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就在柳惜言再一次毫不留餘地的再一次拔劍自刺的須臾,哭的肝腸寸斷的桃花驟然雙目一凜,突然間死死的盯向門外,失聲的喊了一句:“子賢——”
行草心緒一亂,不敢置信的抬眸順著桃花的目光望去,就在她分神的電光火石之間,柳惜言的那把劍已是利落迅猛的從自己體內拔出快如閃電的反手刺過來,帶著呼嘯的劍鳴挑掉了行草手中的的匕首。
而後,行草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是受到重重一擊,帶著心肺震裂的劇痛,毫無反擊之力的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或許在這最後的一刻,她才無法自欺欺人,她蔡行草早就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於華清徹底放棄了。
柳惜言顧不得管一個死人,趕忙衝到桃花面前,扶起那個□被血液浸透的女子,剛剛那拔劍自刎都沒有顫抖分毫的手,此刻間抖得好似那寒風中的枯草,強制鎮定著仍是穩不下心神,慌亂中唯有僅僅的抱著桃花,死死的攥著她冰冷的手,“怎麼會這麼多血?桃花,你哪裡受傷了,你,你可還撐得住?不怕,我抱著你,衝出去便好了,不怕,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此刻的桃花唯有覺得下腹的陣痛越來越劇烈,肚子裡疼的翻江倒海一般,胎兒從剛剛開始便沒了動靜,也不知是否尚可存活,可□的一下下的擴張般的漲疼卻是越發的清晰。
桃花雖是沒有生孩子的經驗卻也知道此刻的境況應該是要生了。
外面的廝殺聲越來越劇烈,伴著風雨瀟瀟,越發攪得人心神膽怯,惶恐難安。
桃花知道如今這幅模樣無論如何也沒法跟著柳惜言衝出包圍了,而柳惜言剛剛生死不顧的用命換命,如今再讓他獨自先走,不但是白費口舌,說出來桃花都覺得自己白白受了柳惜言的這番真心。
桃花也緊緊的反握住柳惜言的手,咬緊牙關強撐著道:“惜言,我,我怕是要,要生了,此刻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了,惜言,你,你傷在要害部位,可還,撐得住?”
“沒事,我的劍鋒偏離的心臟分毫,看似兇險,卻不過是流血而已,短時間內不會致命,況我已是點了止血的穴位,暫時不會有事,主要是你,桃花,如今要如何是好?我,我能做些什麼?”柳惜言手足無措道。
聽聞柳惜言的話,桃花懸著的心微微落了一點,還好,不管這話是暫時的安慰或是善意的謊言,至少目前看來,他還能在自己身邊這般溫言細語,至少暫時沒事,那唯今緊要之計便是,這腹中已是等不及要落地的孩子。
桃花定了定心神道:“惜言,如今只有靠你了,來幫我,幫我把孩子生下來!無論他是死是活,我,我都要將他生下來。”
“生,接生?你是說,要我來接生?”他頭腦發暈,結結巴巴道。
“對,惜言,你別慌,我們盡力而為,嗯……嘶……,大不了,一個死字,你我事到如今,不知,不知已是在閻王殿徘徊過幾回的人了,還,還怕了這死不成,啊……”桃花強撐著那口氣,一番話即是說給柳惜言,也是說給她自己,到最後已是疼的冷汗連連,話也說不清楚,忍不住直吸氣。
反正事到如今也唯有這般試試,最後的結局,只有全憑天意了。
死?外面的廝殺吶喊聲一**的傳來,辨不清敵我狀況,想來帶來的人馬已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