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千古佳話,可惜,世事無常,男出征,女相送,緣定三生,卻抵不過戰亂紛爭,風雲突變,一朝皇城宮變,自此,南北雙飛燕,情猶在,人空嘆,一縷香魂已逝,記得的仍是刻骨,忘記的終無法銘心,卻還有誰還在借酒消愁不諳離散,獨自倚欄杆?
桃花不曾體味過這種生死相戀,所以,不能用自己所謂的觀點來評判這個男子如此執著是否值得,抑或,不值得,值得不值得,只是當事人清楚,別人如何妄自菲薄?
她只是靜靜的聽著,做好一個忠實的聽眾該做的,隨著著柳惜言的涓涓話語,卻體味他們當年的喜怒哀樂,愛恨情痴。
其實,這柳惜言未必是真的指望她會因為這些點滴過往而當真的記起,他或許只是需要傾訴,一段情,只有一個人知道,這比暗戀還不如,因是,暗戀還有期盼,還可以憧憬,還可以等待著回應,而被遺忘的兩人的感情只記到了一人的心上,自己那般刻骨銘心的東西,曾經海誓山盟的愛人卻已是徹底的忘記,那麼這段記憶,悶在心裡,終是苦酒,不知何時,便會肚爛穿腸,或許有人分享,中會好些,至少他便不再獨自一個人這般孤獨的品嚐。
桃花不是瓔珞,她很難過,為這個痴心的男子難過,可她終歸記不得,如果,她聽了,他會好過些,那她就認真的一字不落的聽下去,如今她能做的,或許便只有這自欺欺人的傾聽而已了。
那個青梅竹馬的故事,很短,但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卻很長。
桃花跟柳惜言回來時,已是黃昏漸至。
遠遠的她便看到李子賢跟小板慄兩個人相依著坐在竹屋前得石階上,小板慄的頭靠在李子賢的肩膀上,兩個人就那般靜靜的坐著,身影被太陽的餘暉勾勒出朦朧的輪廓,在那偶爾吹來的夜風中仿若浮動的剪影,輕輕的晃動出守候的味道。
桃花的心,不知為何,竟然有那麼一絲對不起誰的意味,竟然有點不敢迎向那四道清澈的目光。
只是有些窘迫的理了理頭髮,安撫了嘟著嘴一臉委屈的小板慄一下,便落荒而逃的去廚房做飯了,好似紅杏出牆被捉姦在床的夫人一般的尷尬,雖然自己既沒有紅杏,更談不上出牆,且這地點也不是在床上,至於這捉姦,更是自己子虛烏有的杜撰,談何姦情?又會有何人來捉?
晚飯更是吃的無比詭異,李子賢悶頭不語,小板慄一臉怨念,那柳惜言,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臉面癱。
倒是那跟桃花向來有些話不投機總是藉機打擊她的沈墨淵,竟然破天荒的收起了他的毒舌,沒有譏諷桃花,不過,這沒有了桃花與這北淵鬥嘴挑釁的安靜的飯桌更是顯得格外不正常,桃花甚至幾次看向這沈墨淵,巴不得他如往日一般的來嘲諷自己幾句,好緩解一下氣氛,可那人卻對桃花求助般的目光視而不見,越發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飯,那嘴角上卻藏都藏不住那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桃花心中氣悶,狠狠的剜了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沈墨淵一眼,憤憤的夾起一大塊的魚肉,用力的咀嚼了起來,彷彿是在吃這沈墨淵的肉一般。
只是,原來這北賢果真名不虛傳,肉也不是那般好吃的,桃花才吃了兩口,便一陣的反胃,悉數的吐了出來。
這下不用沈墨淵救場,這場面自動便恢復了正常,桃花乾笑道:“不好意思,吃多了,吃多了!”正要解釋幾句,卻覺得腹中又是一陣的泛酸,硬生生的喝下了半碗魚湯才算壓住,可這魚腥味入口,卻更是火上澆油一般,桃花忙捂著嘴跑出屋子,壓都壓不住的吐了個天昏地暗。
桃花的心中一陣慌亂,有些害怕的求助般的看向李子賢,誰知李子賢還沒走過來,旁邊看熱鬧的沈墨淵已是利落的抓起了桃花的手腕,僅那麼一探,便胸有成竹的說了一句:“哦,好事!”
“什,什麼,好事?”桃花的心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