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雲層,瞬間化成幾百幾千的太空遺物。
僅僅是因為一個願望。
已經完全看不見熱燈了,我還在盯著那個遙遠的地方。“我沒有許,似乎沒有什麼渴求的東西。”
除了這身將死的皮囊。
那天我騙了魯小卡,傷了那一天。我的願望是希望在溫暖的日子下一場溫暖的雪,是可以敢用面板直接呼吸的雪。可以掛在樹上多幾秒的雪花,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
盡情在生命裡享受的美。
盡情活在夢裡的美好。
這個七歲時的願望,我還在堅持。
我坐在長板凳上,小腿前後的晃動。回臉拍了魯小卡的肩膀,月光襲在指甲上。“你呢?你許的什麼願望?”
……
那天魯小卡看著我,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住院的時間看來了無盡頭,我猜到自己會有絕症。“絕症”是什麼,我不敢問明崇逸。
某一天我眼睛更模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慢慢的,慢慢的侵蝕,讓你無法察覺的地步。可怕的是我手邊的水杯還是拖鞋都看不清了。
我下床,眯著眼。
看不見。
我用了食指關節揉了揉眼皮。
紅腫的傷口上漂了一層水,還是看不見。
像是和老天做了一個遊戲,只是這個遊戲的結局只有一個。
就是我輸。
不是生命交換就可以解決的簡單問題,生或死早就定下。等著一個機會裁決什麼時候結束遊戲。
明崇逸進門看見我胡亂地擦著眼睛,擔心的大吼:“不要碰了!”放下水杯時,撞出了劇烈的摩擦聲。
我沒聽明崇逸的話,還是碰了。他用了很大的勁抓住我,我怕的有些疼。不敢吭聲,他看著我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語氣稍微好了點,鬆開了手。
他的語氣平緩些。“我已經說了,不要碰你的眼睛。”
我攤開一雙腿,坐到牆角,幾滴淚被疼得擠出來。望著他,嗓子疼的吭不出幾個字。我問他:“我是不是又要瞎了?”
他擦乾我的眼淚,雙手放在我的耳垂上。我明顯的感應到有鹹鹹的味道瀰漫在空中。
男人輕輕的張口。“不是。”
明崇逸已經猶豫了十五天,他不敢和我商量。院內的醫生在選擇一個合適的手術時間,讓明崇逸再等等,再等等。他被迫改掉急性子,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看白天升起。為了立初那,十年都等過來了,這幾天有何妨。
初那,永遠看不見和暫時的看見你選哪一個?這個問題他問了自己千百遍,在看見立初那碰眼睛那一瞬間,他不敢問了。
至少立初那不希望失明,這就夠了。
就是答案。
我拽著明崇逸的袖子,拼命的抱住他。“那我是不是活不長了?”
外頭陽光太過耀眼,男人的手輕輕放在的眼皮上。明顯的接住了我的眼淚,抱緊了我說:“不是。”
他的一句話,我開始大哭。
那天下午隔著窗戶我有聽見鳥叫,叫的很歡樂。我和明崇逸一直處在我說話,他回答“不是”的氛圍中。
晚上,魯小卡停好了車,朝著醫院走去。
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把耳朵貼在門上。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就開門走了進去。
看見我正安靜的坐在床上,頭髮長過了腰根。走了幾步,魯小卡停了下來。
我正回憶以前遇到的吉他店。想到了些什麼,勉強地想下床找東西。腳下一崴,身子不自覺地朝下。
伴隨著一句“小心!”,我的身子完全騰空。
待我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魯小卡已經安全的把我抱回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