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一般。陳靖仇正有點不知所措,卻聽一個人朗聲長笑道:“好一個小妖,也有點門道!”
這聲音,正是張烈!陳靖仇心頭一喜,運起指力在營帳上輕輕一劃。營帳雖是極厚的布製成,在陳靖仇指下也應手裂出了一條小隙。幾乎同時,在營帳那一邊,“嚓”的一聲,裂開了一道大縫,露出外面的幾個人來,當先一個正是張烈。
營帳中,是十幾個隋兵,當中一個軍官打扮。這人看見張烈現身,卻也不驚慌,只是冷冷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張三郎。”
張烈見這軍官居然認得自己,倒也有些意外,打量了他一下,只見這軍官生得貌不驚人,身材也不算高。他舉手行了一禮道:“在下正是漠北張仲堅。閣下是誰?道行不淺啊。”
那軍官冷冷道:“在下尉官司馬豪。高三眼就是死在你手上嗎?”
高三眼定然就是先前那個高尉官了。張烈見這司馬豪仍是不動聲色,似乎毫不意外,忖道:這小妖的道行果然比那高三眼要更高一籌。不過他生來便心雄萬夫,平生不知“害怕”二字,只是笑笑道:“司馬尉官,反正你馬上就要見他了,到時問他自己便行。”
司馬豪仰天長笑道:“我也聽說過拓跋部有你張三郎撐腰,才撐到現在。既然有緣,倒想試試張三郎的斤兩。中!”
他話音未落,腰間“鏘”的一聲響,腰刀已出,攔腰向張烈斬去。陳靖仇只覺小雪抓著自己的手一緊,他也吃了一驚,心道:這司馬豪的動作比那高三眼更快!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豪的刀快,但張烈更快。眼見刀鋒便要斬到張烈腰間,也不知怎麼一來,張烈原本搭在腰間葫蘆上的手忽地一提,竟抽出一柄四尺長刀,“當”的一聲,兩刀相擊,司馬豪的身子一抖,忽地一個空心跟斗倒翻出去,地上“叮叮噹噹”跳落了一些東西,卻是些冰碴。
陳靖仇見張烈身上也不見有帶兵刃的樣子,心道:張大哥帶著軟劍?但看張烈手中那柄奇形長刀又堅硬異常,不似軟劍,刀身暗色,在火把光下有些透明,心頭一閃,暗道:是了,大哥說他用的是水火刀,只怕這刀是酒凝成的!我鬼谷門中不也有水之劍嗎?他見張烈的奇術與鬼穀道術雖非一脈,卻異曲同工,看張烈出手,隱隱覺得對本門秘術亦多了幾分心得。
司馬豪一刀斬去,本以為張烈不死也傷,誰知張烈竟從葫蘆裡抽出這般長刀來,這等事他也未曾想到。雙刀一交,司馬豪只覺觸手冰涼,心道:好在我不是凡人,不然就著了他的道兒了。
若是尋常人,這股奇寒之氣突然從刀上侵入,雙手非立刻麻木不可,哪還握得住刀。張烈見司馬豪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仍能及時逃脫,身上被寒氣凝成了冰,卻也馬上便能抖落,心下亦是一凜,忖道:這姓司馬的果然比那高三眼要高出不少,這些人到底是被什麼人收服來的?
當初拓跋部受隋兵襲擊,據說隋兵中有不少異人,不然拓跋部人本身亦非弱者,不至於遭受這等滅頂之災。張烈與司馬豪對了一刀,想到的遠遠不止司馬豪這個對手,而是他背後的主使者。司馬豪雖然不弱,尚不在他眼裡,但司馬豪背後那人,著實不易對付。
他心裡沉思,司馬豪卻只道這一刀對過,張烈亦受內傷。他一刀受挫,不敢再衝上,喝道:“你們是吃乾飯的嗎?一塊兒上,幹掉他!”
帳中隋兵聞聲,便要齊齊衝上。張烈笑道:“想倚多為勝嗎?獨孤賀、賀蘭明,結三才陣!”
張烈少年時遊走江湖,經歷極富,南北東西萬里,無不留下足跡,每到一處都留心結交當地豪傑,與其切磋,所學也極雜,這路三才陣卻是道家陣勢,陳靖仇的鬼谷秘術中也有。聽張烈說出三才陣,陳靖仇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心道:原來大哥所學如此廣博,當真是學海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