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恨妖精!”
他一遍遍的低咒,困獸般的語氣中是滿滿的不甘,如果沒有遇見他,他一直都會是那個冷靜的,優雅的,沒有感情的,李爾家最年輕,最有作為的族長,不會傷心,不會害怕,不會矛盾,不會彷徨……也許會一直這樣,按照最初規劃好的路,就那麼一直走下去……如果沒有遇見他!
可是,偏偏還是遇見了,後悔嗎?從不!他只知道,從遇見這個人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個人,是個會呼吸,會喜,會怒的人,如果沒有遇到他……他的生命怎麼會完整?
所以,他不後悔!
下身火辣辣的痛將黎殤喚醒,這回真是將小白惹火了,竟然會傷到他,明明看到他已經出血了,還是不停的折騰他殘破的身體,不管他怎麼罵,怎麼求饒都不行,真是……王八蛋!
不過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責任的。
當時小白告訴他只有在他的身體裡他才能真實的感受到他還活著,還好好的鮮活的陪在他的身邊……
這句話挺肉麻的,而且是句在黃色小說裡幾乎被說爛了的話,但是他當時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竟然還亂感動一把的。這還不算什麼,他竟然白痴到主動吻著他,蠢到極點的說:“那就狠狠的操我吧!如果沒有把我操暈過去,你就不是男人!”
聽聽這是什麼話,還有比他更白的人了嗎?乾脆讓小白把他的名字讓給他算了!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他被……嗯……很壯烈的做暈過去。恥辱!絕對是恥辱!
手腕上熟悉的感覺讓他不顧幾乎像是被卡車碾過般的身體痛苦的呻吟,還是選擇頑強的抬頭看去──呦!手銬升級了!不論色澤,強度,精密度都比上一個強。看來現在的壞人一定都很厲害,是他們默默的耕耘才會使手銬製造技術有如此突飛猛進的發展,應該向他們致敬。
但是……黎殤閉上雙眼,胸口那股熱氣消失了,燒灼著他的,那種渴望品嚐血腥的熱氣……消失了!
出閘的野獸終於乖乖的回去睡覺,黎殤不想承認,但是事實上他還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殺德爾的時候,他本來也想使用先前的方法。迅速,利落的給他致命的一擊,儘可能的減少額外的傷亡。那個時候,他明白自己心中的野獸已經探出了頭,正在尋找機會,破閘而出。剛開始他控制的很好,唯一的問題出在,德爾不該選擇在他出現的夜晚,進行他的虐待戲碼。
就像陰雨的夜晚往往看不見星星,生性暴虐的人必然會有些變態的愛好,這是個真理,德爾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愛好是虐待,而虐待的物件竟是還未成年的女童。
黎殤最恨的事情就是看到女人被這樣侮辱蹂躪,這讓他想起他最不想回想的往事。永遠清晰的記憶無論他怎麼想要淡忘都無濟於事,那個血腥的夾雜著惡臭的夜晚永遠留在他的記憶深處。就是那個夜晚的一切,在他的心裡種下了那隻猛獸,它伴隨著他一起成長,恐怕會陪他到死才肯離去!
母親是個嬌小的中國女人,或許不算慈愛,至少還是個盡責的母親。作為一個妓女而言,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值得嘉獎。
那天晚上天氣陰沈無月,貧民區特有的臭味即使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潮溼的,腐敗的氣味。母親在那三個高大丑陋的男人身下不停的慘叫,留出的溫熱的鮮血一直流到他的腳邊,溫熱,粘膩,猩紅的血液,屬於他母親的。
後來他一直在想如果他當時衝出去呼救的話母親是不是就不會死,不久後他就知道了答案。在美國自稱是最自由最人道的土地上,一個黃面板的妓女恐怕還不如一隻雜種犬值錢。那些人大搖大擺的離開的時候,母親早已經死去多時了。沒有哭泣,沒有哀悼,陪伴母親的只是張破舊的裹屍布,和烈烈的火焰。他看著這一切只有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