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很快以一種近乎本能的記憶喚醒了她的心靈,魔法紋身似乎也在隱隱作痛,彷彿回到了它剛剛被刺在摩利爾肌膚上的時候。
賈力輕輕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端著一個銀盤走過來,把盛著翡翠色酒液的杯子小心的放在他和摩利爾面前。摩利爾抬頭看了他一眼,年輕法師臉上的神情是一種謙恭的溫順,微微有些緊張和拘束——是一個學徒。
“請,摩利爾小姐,你最喜歡的。”賈力舉起杯,身上的袍子紅的像血一樣。
摩利爾沒有碰那個杯子。綠色的魔法烈酒晶瑩透徹,在透明地琉璃杯裡安靜的等待著。如同一塊美麗的寶石,又好像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是的。她曾經非常著迷於這個,甚至到了上癮的程度。這種酒喝下去就像吞了火一樣,不可思議的熱流順著食道奔湧而下,然後擴散到全身,在酒力持續地時間內都會讓她像脫力似的綿軟而不願意動,但是頭腦卻病態地清晰。腦海中每一個咒語都被放大了,更準確。更有效,帶給她一種似乎無所不能的快感。那時伊莎貝拉從來不阻止她,甚至笑著說,她喜歡看摩利爾慵懶的靠在床上翻看法術書的樣子……直到摩利爾最後知道這種酒是怎麼製成的。
小妖精之淚。摩利爾感到噁心。她按抑著自己打破杯子的衝動,賈力或許不是故意的,畢竟他離開紅袍法師會總部地時候,摩利爾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呢。
“我已經戒掉了。賈力老師。”摩利爾儘量平靜的說:“普通的酒就好。”
“哦?”賈力也把唇邊的酒杯放下了:“是麼……其實偶爾消遣一下也沒什麼的。”
摩利爾決定儘快切入正題,在這裡呆得越久,她受到的影響似乎就越大:“賈力老師,我想您找我來並不是只請我喝一杯這麼簡單吧?我是一個紅袍法師的叛徒……說真地,當我發現得到的是您的請柬而不是追殺時,實在是相當意外。”
賈力微微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和刺青一起眯縫起來:“你多慮了,摩利爾小姐。”
“紅袍法師中沒有叛徒。也不可能有叛徒。當我們刺上這個以後……”賈力輕輕撫摸著額頭的刺青:“一天是紅袍,一生都是紅袍。其實自從你離開以後,紅袍法師會一直都沒有發出過正式的追殺令,我甚至是很久以後才聽說你出走地訊息的,而你近幾年來出色的表現也讓導師們對你青睞有加——我們甚至為你感到驕傲,真的。摩利爾。”
這個訊息讓摩利爾感到有些驚訝。不是沒有別人離開紅袍法師會,實際上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不堪導師的壓榨,在權力鬥爭中失敗,或者其它什麼原因……但是最後這些人都會湮滅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紅袍法師會就像一個等級森嚴的巨大蜂巢,離開巢穴的蜜蜂最終只能無聲無息的死去,一個紅袍法師甚至不會在沒有據點的城市裡駐留,只有進入他們戒備森嚴的高牆內,在紋身地奴隸武士保衛下才能睡個安穩覺。
摩利爾逃離紅袍法師會地時候。其實也是預想過自己最終會孤零零死在某個地洞裡的結局地。但是她挺過來了。而且現在生活的還不錯——這等於是公然挑戰紅袍法師會的權威,她的存在將成為一個嘲笑他們的標誌。蔑視他們傳統的象徵……紅袍導師們會容忍這種情況發生?何況……何況還有伊莎貝拉。
摩利爾的沉默不語並沒有讓賈力無話可說,看起來他早已經準備好如何應對這種局面:“摩利爾,我可以向你保證,紅袍法師會仍然承認你是我們中的一員,這是導師們的意思,而且關於你和伊莎貝拉導師之間的糾紛……你已經不是學徒了,其他導師不會插手這件事。”
摩利爾抬頭看著賈力,心中盤算著賈力的真正想法:“這麼說導師們原諒我?但是我想我現在不能回紅袍法師會。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