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過一堆垃圾。一張人臉赫然出現在四十七面前,近的好像打個噴嚏就能噴四十七一臉。那張人臉是名副其實的一張臉,因為那張臉孤零零的掛在一根從垃圾堆裡探出來的生鏽鐵釺上,沒有任何其它屬於人的部分還連在上面,簡直就像是一張掛在商店裡等著出售的面具,當然做工是粗糙了些,撕裂的邊緣也沒打理,下巴上還淋漓著點點鮮血,鼻子好像漏氣的皮球般凹陷回去,兩個空洞的眼窟窿幽怨的瞪著四十七,而四十七則可以透過這兩個眼眶窺視到後面的風景。
那裡確實有個惡魔。
雖然它看起來像個大蜘蛛,但是長著粗大絨毛的帶鉤附肢,不住滴落毒液的蟄齒,尤其是頭上那許多隻閃爍著只有深淵生物才能具備的邪惡殘忍目光洩露了它地身份——一隻狩魔蛛。
但是四十七從那些目光裡看出了更多東西。作為一種狡詐的甚至可以捕獵惡魔為食的深淵怪物,狩魔蛛焦躁不安的樣子實在是少見。它已經在四周佈下粘稠的蛛網。看面積已經達到了它一天中使用量的極限,但是這些蛛網明顯不是為了抓住什麼人的,因為現在唯一一個活人只有身手絕不算弱地希瑞克教徒頭目帕克曼,而他還站在蛛網範圍之外,反握著匕首來回轉頭,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麼。
看樣子狩魔蛛應該是帕克曼一夥兒召喚出來的,否則絕不會不攻擊他。他們在對付什麼人呢?蛛網中還有幾具希瑞克教徒地屍體。應該都是被那個神秘的敵人幹掉的——四十七突然想起帕克曼可不能死,否則怎麼帶他們找到希瑞克教會的巢穴呢?
“我錯過了什麼?”四十七搓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突然他愣了一下。體內的悸動再一次出現,而且更加猛烈。他想起來了,這種感覺曾經出現在他第一次見到阿古斯構裝兵器的時候,曾經出現在他吸收七罪塔地下鋼鐵巨像作為新身體衝出浮空塔地時候,也曾經出現在前天他和摩利爾一起坐著馬車前往紅袍法師據點的時候——這是一種共鳴,源於魔裝機體深處的共鳴,四十七現在清晰的感覺到了。
洞窟內的某處空間同時出現了一絲攪動。就像平靜的水面被投進了一顆石子。
一直在那裡徘徊的狩魔蛛像個真正的蜘蛛那樣猛地一躍,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逃避——但是很不巧,它地落點正好在四十七和那片異樣虛空的中間。而沒等狩魔蛛八條有力的長腿再次收縮發起下一次跳躍,四十七的目光已經投向這裡。雖然實際上並不是在看它,而是狩魔蛛對面虛空中突然出現的兩個光點。
那對光點幽藍幽藍的,懸浮在那裡好像一雙眼睛。
眼睛地主人和四十七對視著,中間隔了一隻全身繃的緊緊的狩魔蛛——紅色和藍色的目光好像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住這隻來自深淵異界,能讓深流城絕大多數人膽寒,但是現在明顯自己已經膽寒了的蛛形惡魔。
帕克曼悄悄退走,現在他無足輕重——其實從來都是無足輕重。
“你以為你是誰?鐵血戰士?”四十七突然開口說道,他認為今天晚上玩SPLAY的傢伙實在是有點多。
不知道是因為說話洩了氣勢還是狩魔蛛覺得還算實實在在站在那裡的四十七比較好對付,蜘蛛惡魔朝四十七猛撲過來——呈花瓣狀大張的嘴巴幾乎能一口把他的腦袋咬掉。狩魔蛛周身地魔法靈光也前所未有地閃爍著,為了能完完整整的回到深淵,它要拼命了。
四十七沒有動手。他沒來得及動手。
狩魔蛛來勢洶洶地巨大身體在半空中猛的抖動了一下,做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好像吃飽了以後打了個嗝。刺毛叢生的圓滾滾腹部炸裂開來,灰汙的血肉碎塊大量灑出去,看上去如同噴氣引擎,同時它的整個身體也膨脹了一點兒,狩魔蛛本來凝聚於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了,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