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那樣去戰鬥——雖然把上身猛的向後彎折和腰部成一個直角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克洛伊趁機轉動手腕,舉劍刺下,而四十七再度把腰一轉,以非常扭曲怪異的姿勢滑到克洛伊身後,舉起已經滿是裂口的長劍猛砍下去。克洛伊回身擋住了這一擊。卻因為劇烈的衝力而不得不單膝跪倒,長劍也被四十七挑開而無法作出防禦,只能順勢在甲板上滾動著躲避暴雨般的戳刺,但是就在旁觀者以為女劍士已經大勢已去地時候,她精確無比地踢中四十七持劍的手腕,在轉瞬即逝地停頓中抓住機會翻身站起,重新搶回主動。
或許四十七跟著我,其實只不過是和他在船上無意義的釣魚活動類似——純粹因為沒有其它事情好做。這個想法讓摩利爾有點不舒服,但是她似乎又沒什麼有力的理由來反駁這個結論。摩利爾清楚的知道,對於尋找凱羅這件事四十七絕對不像自己這麼上心。這也是他一路上基本都不發表什麼意見的原因之一。否則的話。按照他的風格,他會摧毀能找到的每一座希瑞克神廟。就像他在阿古斯時做的一樣……
四十七會離開麼?摩利爾第一次這麼問自己。
甲板上的戰鬥結束了。斷劍飛上桅杆,切斷了好幾根纜繩,讓一面帆呼啦一聲落了下來。
四十七扔掉劍柄,看著克洛伊手中雖然同樣缺口累累卻不可思議的保持大體完整的長劍。
“小技巧而已。”克洛伊也把劍扔到甲板上,它立刻碎成了好幾截兒。
四十七回到船長室的時候,先他一步的摩利爾已經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翻動法術書了。
“你似乎玩得很開心。”
摩利爾的話中帶著一絲怨氣,不過四十七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於是他很自然的回答:“是的。”然後在摩利爾發火之前走了出去。
摩利爾繼續看書。
莫名其妙的魚人島,莫名其妙的女劍士,莫名其妙的……我在想什麼?摩利爾盯著法術書,上面的符號和圖形艱深晦澀——但是自從開啟後就沒動過。
奧蘭多猛的從微微搖晃地吊床上跳下來,渾身都是冷汗。
他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鑲著寶石的魔法匕首。同時把目光投向掛在一邊伸手可及的黑色長劍,彷彿能從這兩樣東西上得到力量似的。
艙壁上的鏡子模糊的照出奧蘭多微微有些扭曲地容貌。他大約三十多歲,削瘦的臉頰,帶著胡茬地烏青下巴,因為小憩的關係,頭髮有些亂,雙眼幾乎沒有眼白。一眼看去那雙眸子裡面全是滿溢的黑,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妖異感覺。
奧蘭多定了定神。從剛才荒誕扭曲的夢境中清醒過來,但是一股透骨的寒意卻更深的印進他心底——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這個頂尖地殺手恐懼,那麼希瑞克在他夢中歇斯底里的尖叫絕對排在第一,而且是他永遠無法擺脫和抗拒的。
很少有在睡眠中接受了希瑞克神諭的信徒能在清醒後準確的描述那種情景,就算是誇耀,他們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帶著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一千次噩夢混合起來同時塞進腦海也不足以形容其萬一,一個神選擇將意志直接打入凡人地思維。而且這個神還是被公認的瘋子,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折磨?怪不得很多哪怕只是接受過希瑞克一點點最輕微“神眷”的“幸運兒”都變成了永遠不能恢復的瘋子。
而且這一次奧蘭多接到的神諭還不僅僅如此。奧蘭多從夾雜在呼嘯尖利地無意義噪音之間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感覺到了這位謀殺之神的憤怒,不滿,以及他已經快要失去耐心的徵兆。這讓奧蘭多再次戰慄起來,如果希瑞克突然認為他無法完成任務或者不再有用了,這對喜怒無常的謀殺之神來說是家常便飯——那麼同僚的匕首將會立刻刺進他的後背,甚至不必在乎他一直以來都讓他們震怖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