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玩意關掉!”
禿頭絕望地抬起自由的那隻手擋在眼前,學鴕鳥的做法讓自己看不到那充盈滿室,代表著死亡的紅光……猩紅過後沒有爆炸。炸彈熄滅了,喀嚓一聲收回附肢,像個普普通通的球體一樣滾落地面。
四十七大步離開:“送你了。別亂擺弄,早點脫手。”
大洞小洞連環相套,晦暗陰森。大活人拐個彎都會無影無蹤,更別說什麼會飛的小惡魔——不過摩利爾再次給出了方向。
“這邊走。”
果然沒錯。從一個躲在垃圾裡睡覺的可憐蟲身上跨過去之後。他們看見了那個正飛來飛去、吵吵嚷嚷地墨綠色小生物。
“我的!我地!”它揮舞又細又長的四肢,跟酒館裡的小精怪路克一樣在半空中來回竄,圍著幾名收屍人尖叫:“是皮皮發現的!至少要分一半!”
但沒人在乎它,即使那是一個塔納厘誇賽魔——因為這裡是印記城。
“滾、滾開,他他媽的塔、塔納厘雜種。”
“沒錯,快滾!別在我們面前像蒼蠅似的飛來飛去!”
“是啊,少煩我們。不然死亡者明天就會多出一個長尾巴的殭屍小丑!”
“虎落平陽”地小惡魔儘管非常惱怒,但仍然眼觀六路。它注意到一隊人馬正向它走來,衣衫襤褸的丫頭八成是臨時招攬的嚮導,年輕的女人身上魔法靈光隱現,肯定是名非同一般的法師,旁邊跟著的女孩說不定就是她的學徒,還有那個高大陰森、從頭到腳都裹在鎧甲裡的傢伙,鐵皮臉上一對深淵惡魔一樣地紅眼睛正盯著它。有點熟悉。
又是活見鬼的巴佬旅行團。說出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膽子比犀牛還大,腦子比蝸牛還小,連無敵深淵都有他們的蹤跡,兩眼一抹黑什麼地方都敢去,什麼事情都敢幹,拖累所有跟他們混在一起的人……小惡魔有過教訓。
“等著瞧!等著瞧!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小惡魔虛言恐嚇了一句。隨後便啟動天賦的隱形能力,向垃圾牆上一個跟人頭差不多大小地洞飛去。這條路很適合它,更大的生物卻甭想跟著追趕。
但是它剛鑽進去就被揪了出來。明明已經隱身,而且還有不短一段距離,但是鐵皮臉一伸手就抓住了它,手臂伸縮變化的過程匪夷所思,沒人看得清楚。
小惡魔起初還試圖掙扎一下,但它馬上發現這徒勞無功,鐵皮臉捏住它的翅膀,好像抓著個蜻蜓的小孩般毫不費力。一念之間即可決定獵物生死——這處境似曾相識。
“鬆手!鬆手!”它用不同的語言吱吱尖叫:“皮皮不是流浪者。皮皮有強大的主人!你們惹不起!”
“很不幸,小騙子。我想你認識的傢伙我也認識。就算把他們捆在一塊做成‘要你命3000’我也惹得起。”四十七拎著小惡魔:“說吧,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從哪裡弄來的疑惑炸彈?”
“咦?”它瞪著黃眼睛上下端詳鐵皮臉:“你認識皮皮……鋼鐵惡魔大人!”
正如霸天虎帥哥們無論怎麼變形也不會把標誌藏起來一樣,四十七紅熱地雙眸就是他地招牌。誇賽魔曾經一度很熟悉它——鋼鐵惡魔開懷大笑的時候它不笑,怒髮衝冠地時候它也不怒,程式化的冷漠中唯一近似情感的東西就是些許孩子式的天真——天真的會在蟻穴旁邊花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慢條斯理、毫無憐憫之心的把裡面爬出來的螞蟻一個個碾死的孩子。
四十七鬆開手。小惡魔皮皮往下一沉,立刻撲扇著翅膀穩住身形。被捏過的翼膜火辣辣的疼,但這不算什麼,鋼鐵惡魔在問它話呢,這可是個麻煩事……無底深淵中因為帶去壞訊息而被主子生吞活剝的誇賽魔大概比死在血戰裡的還多。
“……炸彈?皮皮想想,想想……”
當小惡魔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