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要對付一個人……”
“嗨,嗨!不要直接提女士的名字!”愛波妮打斷她的話:“我跟你直說了吧,高貴的法師小姐。我沒有什麼親人,也不怕死。印記城裡比死亡糟糕的事兒多著呢。但是哪怕你現在就把我扔到九層地獄去,我也絕不會跟你們討論平靜陛下地事情,更不會幫你們去找她,或者幹出什麼更蠢的勾當來。”
她扯著自己鬆鬆垮垮的肩帶,眼神畏縮了一下——似乎女士寂靜的身影仍然在面前遊蕩。
“我只害怕平靜陛下,怕的要死。像你們這樣的外人可能不明白……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別再來找我了,我還有工作要做呢。為何不去找那個小惡魔幫忙?我剛才還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它。做出賣自己靈魂的交易。就只有找惡魔才是最合適地吧?”
摩利爾作了個無奈的手勢,承認自己說服不了她。
看來只能去找那隻誇賽魔了。儘管女法師完全不信任它。好在這種生活在無底深淵地小原住民雖然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陰險奸詐,但是缺乏力量使它們相對來說還是要好控制一些。狡猾、弱小、沒原則、善於討好強者……拋開種族偏見的話,誇賽魔的確算是不錯的嚮導或者密探。只是,它又在哪兒呢?
她站在十字路口,需要為自己決定一個方向。反高峰已過,但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黑暗中只有零星的雨聲,恍惚縹緲的燈火。以及菲爾加斯並不友好、如芒在背地目光。
“等在這兒,別離開菲爾加斯。”摩利爾對凱羅說。
女法師沿著街向前走去。屋簷上一點紅火無聲無息的跟上,房頂積存的水跡泛起微微漣漪。
“哎呀,究竟是等在這兒,還是別離開菲爾加斯姐姐呢?”女孩兒自言自語。
摩利爾沒走多遠,在一間還開著門的兩層建築前停住腳步。門口的木頭招牌上隨便畫了個蹩腳的酒杯,油燈的光從半卷的氈布門簾後透出來,將她地影子拉的很長。黑色的藤蔓已經爬滿了半座房子。在一夜雨水的滋潤下,它們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滋長。
女法師往下拉了拉兜帽,進入屋內。大堂不算大,擺設又舊又髒。赤膊的酒保拿著個杯子趴在櫃檯上,看他通紅地鼻頭,大概整晚上都在監守自盜。角落的一個人已經窩在那裡睡著了。另一張桌子上兩個傢伙互相大眼瞪小眼發呆,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關心的模樣。
在這樣一種粗鄙的沉悶的環境中,大紅法袍的雍容貴婦便顯得是那麼的突兀,格格不入。摩利爾猶疑片刻,緩步走到她面前,她也抬起頭看著摩利爾,額上的艾歐石殷紅如血,好像貴婦人的第三隻眼睛。
“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伊莎貝拉說。
摩利爾默默看著她遞過來一個高腳杯子——不可能是店裡的東西,玲瓏剔透,精緻地要命。
“唉。你看看你。克勞斯蒂娜。”伊莎貝拉嘆了口氣:“一天到晚打扮地像個鄉下丫頭。還有這種地方……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真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你覺得你和他們一樣屬於這裡麼?不,你應該坐在一個更高雅的位置上。”
“……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摩利爾開口了。一字一句沉穩地彷彿正在誦讀咒語:“他說,伏特加是我們擁有的一種奢侈品,魚子醬也是我們擁有的一種奢侈品,但時間不是。您為何不更直接一點?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伊莎貝拉老師。”
“你總是這麼火急火燎的。我不是教導過你嗎?要懂得享受生活啊,克勞斯蒂娜。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坐下來小憩之外又能做什麼呢?”導師笑吟吟的說,端莊儀容下隱透妖豔,被通紅的袍子一襯,真的有點像傳說中用處女鮮血沐浴永葆青春的女伯爵。
“萬門之城……我也是第一次來。其實我不反對冒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