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過港口街長長的巷道,最前面是四十七和弗雷斯,摩利爾和克洛伊在後面跟著,最後則是兩個強壯的保鏢和被夾在中間垂頭喪氣的賽蒙。
死胖子竟然和鐵皮瘟神認識,而且好像很熟的樣子——這下完了,賽蒙可不敢冒著可能被四十七砸一傢伙的風險逃跑。
離碼頭越遠,裝備著皮甲和棍棒短劍的警衛就越多。等到他們順著山腳來到深流城西南高牆那寬敞的城門處時,粗魯的水手和提刀拿劍亂走的冒險者已經很少見了。
“下午好,弗雷斯先生。”在城門口巡邏的警衛隊長抬手友善的打了個招呼:“今天怎麼有空去碼頭了?這幾位是您的朋友?”
警衛隊長的目光落到摩利爾臉上時停住了。
“你是紅袍法師?”他不太確定的問。
“前紅袍法師。”摩利爾早就感覺到深流城的人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有些忌憚。這不大對頭,尤其是貿易非常發達的深流城。雖然紅袍法師在任何地方都以冷酷和可怕著稱,但是同時他們一般也都是值得交往的魔法商人,甚至可以信賴,只要你有錢和他們感興趣的東西——至少在公開場合下,紅袍法師公平交易。
“嗯……”警衛隊長猶豫了一下。憑經驗他能看出跟著弗雷斯的這幾個人絕對不好惹,尤其是那個高大的武士。雖然深流城一向無奇不有,這裡地居民總認為全世界沒有他們沒見識過的東西。但是這個戰士絕對能推翻他們的認識。看那雙惡魔般的紅瞳,還有他的臉……完全的鋼鐵之軀?
“嗨,別那麼緊張,我的朋友。就算是紅袍法師又有什麼關係?我地朋友們又不是罪犯!”弗雷斯的話及時給警衛隊長找了個臺階:“深流城難道不是一箇中立地自由城市嗎?”
進入城門後,迎面而來的就是比港口區要氣派得多的街道和房屋——林立的店鋪樓閣和碼頭區那種簡陋粗鄙的風格有很大差別,它們林立於北高南低微微傾斜的平緩巖坡上,組成佔地廣闊規模龐大的建築群。而更北方則是大量高聳地尖塔屋頂和建立在深流城山峰之上的城堡和宮殿,而被山峰和城牆等高大建築遮掩而無從看到的城區估計比這還要大上許多。
四十七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那些街道兩旁從事大大小小交易的店鋪,突然有一種很愉快的感覺。這種感覺比他第一次進入雨城時還要強烈不少,就像他當初看動畫片一樣,那是置身事外作為一個觀察者的淡定從容,如果說冷冰冰毫無感情的毀滅是四十七地本職工作,那麼溜溜達達看熱鬧也算是他獨特的“劣根性”之一了。
“我家就在前面,轉過這條街往上走一點就到了。”心寬體胖的弗雷斯看來在這一帶還頗有威信,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連街上巡邏的警衛也不例外,他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的介紹:“晚點的時候兩位美麗地女士可以出來逛逛,稍微誇張的說,在深流城的商業區裡,只有想不到的,沒有找不到的。看,那邊全是冒險者商店,兵器,盔甲,藥劑,應有盡有。很多冒險者都會把他們弄到的戰利品拿到這邊販賣,別相信碼頭區那幫擺地攤的傢伙的瞎話,都是些騙初出茅廬頭腦發熱的菜鳥的破爛玩意兒,我們這裡地可都是有手續講誠信地商店,真正的珍奇物品商會聯盟還會有專門地鑑定師進行評估……”
聽他的殷勤勁兒,好像整個商業區的店鋪都是他家開的一樣。
摩利爾本來想問問在深流城裡關於紅袍法師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但是說真的,在口若懸河的弗雷斯面前,很難有人能用語言來打斷他——就連不順著他的思維考慮都是一件挺困難的事情。
也罷,我現在和紅袍法師毫無關係了。摩利爾這樣告訴自己。
她並不想沉浸在陰暗的過去中任由憤恨啃噬自己的心靈。雖然記憶或許會和臉上的刺青一樣伴隨她一生。但是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