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我才不是一個只會發光的頭骨符號!我是希瑞克!我獨一無二,開天闢地!”
摩利爾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聲。她倒是很想問謀殺王子是不是因為別人不邀請他參加舞會才這麼發狂——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你再考慮考慮吧。”希瑞克終於平靜下來,還掏出個白手絹擦了擦臉:“洗個澡,換身衣服,休息一下。你們也折騰了半夜吧?看你身邊小女孩的樣子,迷霧女士是不是又甦醒了?她還是挺有本事的嘛。不過再次完全佔據那女孩身心的事,她想都別想。說不定用了什麼花言巧語……這個她最拿手,我可以幫你對付她。對了,聽說每天早晨外面廣場上都有絞刑。當人就是好啊,連吃早餐的時候也可以看娛樂節目。”
“多謝,偉大的王子。”摩利爾微微欠了欠身:“我會試著幫您的忙。其實……我覺得您用不著在我身上費這麼大力氣。您只要告訴他您想與眾神為敵,他可能就會很高興為您效力的。”
“為什麼?神祗之間的爭鬥可不是小打小鬧。”
“誰知道呢?他確實和您很像。”女法師輕輕一笑。“有的人愛財,有的人重義,有的人就是喜歡看著世界燃燒。”
第三十四回合 吸引
這是一個物理法則錯亂、空間扭曲顛倒的世界。沒有大地與天空,也不存在通常的上和下的概念,惟有無數灰暗沉重的石塊像是積木般堆砌鑲嵌在一起,組成曲折迷離的龐雜結構。或封閉或開放的甬道向各個方向延伸,轉變,交叉,似乎穿越了所有的界域,無止無休的探進永恆的荒蕪虛空之中。
而且這些冰冷的石頭並不是固定的。它們靜悄悄的移動重組,總在觀察者不經意的忽略中或精力所不及之處進行改動,不似旋轉的萬花筒一樣瞬息萬變撲朔迷離,卻會用時光流逝般寂然的威力讓人驚愕不已:轉眼的工夫,世界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不可能的迷宮間聳立著數不清的傳送門——無論怎樣看去,都是與其正面相對。它們各不相同:霧濛濛朦朧不清的、漩渦般不停旋轉的、鏡子一樣反射影像的、只是個光禿禿框架一覽無餘的、熾烈如火變換各種色彩流光閃爍的……與灰石迷宮主體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傳送門片刻不停的交替變化,開啟、關閉、消失、出現,它們發出的光在石壁上映出陰影,跳躍著融合分離,好像又組成重重隱秘未知的網路,永遠困死迷失在內的可憐蟲。
一團熔岩似的火球尖叫著劃破空間,穿越迷宮,扎進黑黝黝的巨大縫隙,飛速遠去,直至湮滅無蹤。接踵而來的是更大的滔天火海——火舌肆虐,舔舐著所有接觸到地東西。烈焰甚至吞噬融化了傳送門,經過空間轉移後連極遠處也亮起熊熊火光,一時間彷彿真的是整個世界都在燃燒。
疾掠的妖嬈身影如蜻蜓點水,在一片橫飛亂舞的火浪煙雲中幾個起落便來到製造這一切的巨大身影面前。她縱身跳上大炮一樣的槍管穩穩站住,而噴火槍還在擁有者的操縱下肆意噴灑著沸騰地毀滅。
“你這樣做是沒用的。”鋼鐵女子現在是常人身材,跟四十七比起來就像一個芭比娃娃:“這座迷宮並不是物質實體,而且至今無法探明邊界。我們不可能毀掉它。”
四十七把手一揮,還在發火地熱熔大槍回縮排手臂變化成提供能量的動力煉爐。連起碼的緩衝程式都不需要。他一拳掃斷了旁邊的石柱,連帶引起了相當大規模的坍塌。四十七在大量燃燒的落石中蹦到一邊,腳踏實地後再看塌方處已是旁邊的一小塊空洞——這種空間上地不穩定性不僅足以使任何一個身處其內的人迷惑直至發瘋,連用魔法和儀器都無法對迷宮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女士的懲罰公正無私,一視同仁——想出去,便只能碰運氣。而運氣這種事,則是一條路途茫茫終點未知的苦旅。不遜於任何酷刑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