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驅逐都可以,而後我便與天一閣為敵。”
“給我個讓你透過的理由,因為爺爺不可能為天一閣招進去一個小禍害。”
“少爺讓我來考的,其實我不想來。少爺很窮,天一閣學費很貴,我考上了他也供不起我。”
“原來如此。出去後告訴你家少爺,最好讓他準備好你的學費。”
納蘭略顯為難的道:“好吧。爺爺,天一閣的學費是多少?”
“每年五百兩。”
納蘭長長的睫毛一垂,深深憂慮起來。
“金魚躍,你覺得天下同齡人都不如你?”
金魚躍微微頷首,不亢不卑的道:“學生不敢,天下人才濟濟,人外有人,天外有仙,學生不過一閒散書生而已。”
“你自詡書生,但你心狠手辣,毫無讀書人一絲淡泊靜雅之意,若算起來,你比那幾國通緝的蘇沐殺過的人還要多。”
“蘇沐身為殺手。上面讓他殺誰他便殺誰。所以他殺過的人有好有壞。而我則目標明確,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學生每殺一人,便將他屍體置於大街上,眾人無不稱快。”
“你如何界定一個人是好是壞?”
“欺凌弱小,欺行霸市,重賦壓民,佔田掠地。偷盜,搶劫,姦淫,都是壞人。至於好人,極少。”
“所以你認為天下大多數人都該殺?”
“不,很多介於好壞之間的人,他們不該殺。”
“你父若欺行霸市,你要如何?”
“若有人為此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顛沛流離。我便警告父親,他若一意孤行。我會動手。”
“我謀財害命,你會如何對我?”
“養精蓄銳,早晚殺你。”
老者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的暗思道:“這一屆倒真有幾個光棍的少年,涉及原則的事連老夫都不放在眼裡,後生可畏啊。”
“最後一題,你最佩服誰?”
“我妹。”
“為何?”
“因為有她金家成為華鳳國最富有的家族,因為她,我開始重新做人,學生不才,曾經年流連於賭坊煙花巷,我妹對我說,你是金家的未來,不要再放縱自己。學生愚鈍,不曾聽得進去。那些日子,我去賭坊她便跪在賭坊門前,我去妓院,她便跪在妓院門前,什麼都不說,只是跪著。一直跪了兩年……”
他眼睛微顯紅潤,卻始終沒有低下驕傲的頭顱。
“那天大雨,我贏了很多錢,那些輸錢的人平時見慣了她在外下跪,也是看我從不在意,便將憤怒發洩到她身上,一個個的咒罵她晦氣,幽怨的跪在外面害他們輸了錢。我看著他們對我妹妹拳打腳踢,一動也沒動。他們都是有大來頭的人,即便金家富甲一方,他們也不在乎將我妹活活打死。”
老者平靜的嘆道:“而你當時並不介意他們將你妹活活打死。”
“沒錯!我金魚躍此生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看著那些混蛋打她!我看到她滿是雨水的臉上流下一滴淚,我是看著妹妹長大的,自她生下來就從沒哭過,但那天她哭了,學生如遭雷擊,驟然醒悟!在廚房拿出一根火棍將他們活活打死!一把火燒了賭坊!抱著妹妹回到家,我跪在她面前,劃破手指寫了一道血書,發誓重新做人,不再讓家人失望。同時也在心裡發誓,永遠不再讓我妹為我落淚。”
老者緩緩道:“某些方面你很像聖人,某些方面你很像魔鬼。”
“華鳳國金喬喬見過前輩。”
金喬喬自進入小石室那一刻就一動不動,用和老者一樣的平靜眼神看著他。
老者也出乎尋常的沒有先開口,而是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道:“老朽閱人無數,卻從未在一個少女臉上見到過像你這般淡然的表情,你似乎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