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大夫來看看,萬一有個什麼,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賈璉正喝著藥,忽聽得鳳姐聲音,竟被藥嗆住了,咳嗽了好幾聲,才無奈嘆氣道:“人是你留下的,我使喚一回,也成了錯了?”
鳳姐冷哼一聲,只斜眼看著賈璉道:“我讓她留下照看著,可沒說留下給你使喚,再說著,你先前還生龍活虎著,眼下裝病秧子,是給誰看來著?”
賈璉因那兩個媳婦的事,很有幾分理虧,也不好和鳳姐計較,當下只帶著幾分不悅解釋道:“我這臂膀不知怎麼的,竟有些抬不起來了,方才讓丫鬟服侍我用藥。”
鳳姐聽得賈璉這話,滿心的醋意都煙消雲散了,只忙放輕了手腳,挽起賈璉的衣袖,一邊瞧看著,一邊問道:“先前擦藥時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現下卻抬不起來了?”
賈璉仰了仰身子,往後靠了靠,只淡淡道:“我怎麼知道,總是傷著哪兒罷!”
鳳姐一聽,越發擔心,只忙扶了賈璉起來,忙忙道:“把衣裳脫了我瞧瞧,別鬧出什麼暗傷來罷。老爺也是,怎麼就下手那麼狠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見鳳姐伸手過來替自己解外衣,賈璉眼珠子一動,趁著鳳姐不備,一把摟住鳳姐的腰,便往後一仰,兩人倒在榻上滾成一團,看得旁邊的丫鬟竊笑不已。
賈璉忍不住大笑道:“我不過說說,你連丫鬟都不捨得給我使,這般兒擔心作什麼……”
鳳姐聽得臉紅,當下只用力推開賈璉,伸手理著髮鬢,側眼看著賈璉沒好氣道:“我和你說正經事,你卻這樣兒……可見老爺還是下手輕了……我懶得理你。”
作者有話要說:ps:同時寫兩本書的後果就是,這本不卡那本卡,那本不卡這本卡,就沒那天是不卡文的,頭痛啊~~~我佩服那些同時寫幾本書的人,個個都不是凡人。
賈赦心驚鳳姐閒話
賈敬這一死,榮國府裡的熱鬧氣氛頓時散了一大半,底下的下人們也不禁埋怨賈敬死的不是時候,平白給榮國府添堵。
有那素日口舌上不講究的,更是在私下裡嚷嚷道:“這東府大老爺,活著的時候萬事不理,成天兒求仙訪道,燒丹唸經的,不知添了多少麻煩事出來。如今死了,也不消停,非上趕著死在這時候,真是晦氣!”
這些話兒一出,兩府的下人個個稱是,應付差事時也不覺散漫疏懶起來。
再加上賈母和賈赦雖定計遮掩了賈珍氣死賈敬的事兒,但事兒出的急,辦的也倉促了些,難免漏了些許風聲出去,好在無憑無據的,旁人也不怎麼相信。
只是各房族親宗友,素知賈珍行事荒唐,聽見風聲之後,自添了幾分不安,有心與寧國府那邊劃清了關係去。
因這些個緣故,賈敬的喪事雖有榮國府幫忙,卻是難免冷清,不說外頭人如何,單族裡的親戚,便有不少禮到人不至的,只叫人嘆氣不已。
賈珍也不管這些,他除了偶爾出面接待一下親長,凡事都推給尤氏料理,對外說是悲痛難竭,但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賈珍哪是為賈珍悲痛,明明是犯愁到了道觀裡沒得消遣,趁著如今起勁兒和姨娘丫頭們胡鬧著呢。
榮國府這邊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兩府畢竟不是一家,這事兒,管也沒法管。賈赦倒敲打了賈珍幾句,只是賈珍不過略收斂了一日,便又故態萌發了,賈赦也無可奈何,暗自憂心不已。
直到賈敬停靈到了鐵檻寺,賈珍一家子都過去守靈之後,賈赦才略放下心來,打定了主意,等賈敬的棺木一下葬,便找個清淨嚴正的道觀把賈珍塞進去,先關上三年再說。
至於其他的,橫豎賈蓉也快成人了,三年過後,這寧國府有沒有人念著賈珍還是個問題呢?
賈赦想的倒是好,只是這世上到底沒有不透風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