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順理成章的抄錯內容了,賈赦看著摺子上的墨跡,心裡的火氣越發旺盛,只差那麼一點兒,便要火山爆發了。
賈赦終究只是個普通人,對著摺子看了半天,最後依舊咬著牙,拿過一張白紙,重新謄抄起來,這回雖然沒再偷瞄門口,但從咬的咯咯作響的牙關,便知道賈赦這心裡對皇帝的不忿添了多少。
忙忙碌碌的抄了半天,賈赦難免倦怠起來,看著外頭陽光灑了一地,賈赦用手蓋了蓋眼睛,合上眼睛,張口便來了個哈欠。
眯著眼瞧了瞧四周,賈赦手一撐,拿過一張摺子蓋在面上,側著腦袋便打起了瞌睡,反正外頭太陽毒辣著,應該沒什麼人會來,稍微休息一下,大概也沒什麼吧。
賈赦正自我安慰的想著,忽然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賈赦立刻將摺子從面上取下來,拿起筆端坐案前,恭謹的抄寫起來。
剛抄了兩行字,就見著衙門裡的小吏提著食盒打外頭進來了,賈赦這才恍覺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只擱了筆笑道:“何用勞煩你送來,我自出去取也是一樣。”
卻說王夫人自從昨日鳳姐回絕她的話兒之後,這心裡一直不大舒暢,倒不為別的,只為自己這親侄女兒和自己不貼心。
她本以為鳳姐嫁進賈府之後,她不說多個臂膀,怎麼也能有個用得上的人,怎料鳳姐年紀雖小,可心思卻不小,幾句話一說,反招得她說不出話來。
王夫人這心裡不自在,面色自然也比不得尋常和氣,只靠在榻上,半合著眼,似睡非睡的數著佛珠兒,忽聽得金釧兒打起簾子,細聲細氣道:“賴嬤嬤和寶玉過來了。”
王夫人睜眼便坐起身來,只一疊聲的道:“快請了賴嬤嬤進來。”
話音未落,賴嬤嬤便領著一群丫鬟婆子,抱著寶玉進了屋來。
賴嬤嬤一見王夫人,滿是皺紋的老臉便笑成一朵花兒,只上前請了安,又說道:“老婆子今日進來給老太太請安,恰好老太太讓人抱了寶玉過來,老婆子便接了這個差事,過來問二太太討杯茶喝。”王夫人一聽,便笑了,只說道:“有勞賴媽媽了。”
說著,忙命了金釧倒茶來,又在榻上讓了讓,笑言道:“賴媽媽坐。”
賴嬤嬤推辭了幾句,方半坐在榻邊上,一時與王夫人說了些家常事情,又逗弄了一回寶玉,賴嬤嬤方似無意的說道:“太太可聽說了沒有,昨兒老太太很說了大太太一通,竟是點滴臉面都沒給大太太留下。不過說起來,倒不怪老太太發火,大太太做的那些事,說好聽是顧著孃家情分,說難聽就是丟咱們府上的臉。若說向著孃家的太太奶奶們,我也算見識了些,可象大太太這麼做事不動腦筋,鬧的滿城風雨的,也就這麼一個了。”
王夫人聽著,便笑了,只端起茶盞略用了一口,笑說道:“這事我也有所耳聞,好似是大太太的親妹妹出了事,這可怨不得大太太心急火燎的,畢竟是一個孃胎出來的,情分也比尋常人不同。”
賴嬤嬤一聽,這面上的笑容便笑的越發和氣,只對著王夫人又說道:“太太到底是大家出身,凡事都往好處想著,只是太太不知道,這一年裡,大太太這些孃家人不知鬧了多少事兒出來。時不時進府打秋風不說,還藉著咱們府上的名聲在外頭惹事,據說還把主意打到了小哥兒頭上,這會子又鬧了這汙了耳朵的事出來,老太太縱是再好性兒,也不是那活菩薩,眼瞅著事情有礙子孫前程,有礙府裡的名聲,哪有不生氣動怒的?”
王夫人聽著賴嬤嬤這麼一說,不禁奇了,一時只疑惑不解道:“竟有這樣的事兒,我倒不曾聽說,大太太孃家的那些親戚,我也打過幾回照面,雖說都不大成器,卻也不是那等可惡的,想來有些事兒,怕是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