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賴大運氣不好,他哪知道賈赦才捱了訓,正為賈府的名聲犯愁,結果賈珍又鬧出一件烏七八糟的人命案來,正氣的要咬牙呢,一回頭,自己兒子的風流事卻是被自己的大舅子給掀出來的。
賈赦就是一腔熱血,也能被這些事情連番澆成冰渣渣,更別說,賈赦原就是個優柔寡斷的平凡人,破罐子破摔什麼的,賈赦也不是不會,不就是壞了名聲麼,賈赦連官都不想做了,名聲有多重要啊!
至於兒女親事,賈赦咬咬牙,大不了給女兒招上門女婿,給兒子定娃娃親,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個現代人還能被口水淹死,當他沒見過芙蓉鳳姐啊!
賴大一想周瑞那一家子無聲無息的死在衙門裡,這骨頭便軟了下來,只灘在地上磕頭喊道:“我說,我說,我說,我說,我全說,老爺看在我們一家老小在府裡效力多年的情分上……。”
且說邢夫人與尤氏分說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將尤氏給勸住了,只是見尤氏仍舊神色悲切,邢夫人難免生出些同情來,只忙讓人喚了鳳姐過來。
邢夫人原是想著,鳳姐與尤氏年齡相近,平日也算說得上話兒,讓鳳姐陪著尤氏排解排解也好。
只是鳳姐見賈璉出去了,百無聊賴著,忽又想起了外院的事情,只打發人去捆人拿人。
一時正鬧得人仰馬翻,邢夫人那邊傳話的人卻來了,鳳姐聽得是邢夫人傳喚,低頭思量了一番,只笑著看了平兒一眼,只說道:“你且看著這些外院的管事,讓他們好生想一想,這府裡做主的人究竟是誰?有什麼該說的話,若是有那徇情的,且睜著眼睛瞧瞧旁的,奶奶我可不是那吃素的菩薩!”
平兒聞言,不自覺的打了個寒蟬,只往旁邊看了一眼,笑說道:“奶奶放心,這些管事都是知事懂禮的人,能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鳳姐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圈那些站在窗邊等候吩咐的管事媳婦,看著那些管事媳婦都恭順的低下了頭,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但願如此。”
方才搖了搖扇子,往邢夫人屋裡去了。
鳳姐剛一進院子,便迎面碰上了王善保家的,鳳姐忙笑盈盈的問道:“媽媽這可是要家去?”
王善保家的一見鳳姐,便笑了,只忙說道:“哪裡是要家去,卻是討了太太的話兒,要給二姑娘送新衣去。”
說著,王善保家的瞅了瞅鳳姐身邊的人,又悄聲道:“奶奶進去可小心著些,東府這會子可招了大禍了,我聽丫頭們說,老爺已是發話不管了。”
鳳姐一聽,心裡便咯噔一聲,趕忙問著王善保家的道:“東府如今正辦著喪事呢,還能出什麼事?”
王善保家的連忙壓低了嗓子道:“奶奶怕是還不知道罷,那府裡的楊姨娘沒了……這回東府珍大爺……珍大爺是什麼樣的人,都這麼多年了,兩府裡還有誰不清楚的,唉,尤大奶奶也是命苦。”
鳳姐聽得王善保家的提到楊姨娘,心裡已明白了幾分,再聽得事情和賈珍有關,當下越發清楚,只低了一回頭,抬頭嘆氣道:“也是事情趕在一堆了,難怪老爺會生氣,論理,珍大哥著實也太不成樣了,很該受些教訓才是。”
王善保家的聽了這話,忙也陪著嘆道:“可正是奶奶這話,先前尤大奶奶來時,老爺正和太太說著那孩子的事呢,偏東府珍大爺又招了這事出來,便是我們聽著,尚覺得可氣,更別說老爺了。”
鳳姐一聽,便冷笑了一聲,只對著王善保家的說道:“媽媽還說那孩子呢。咱們家二爺這會可是被人給冤枉夠了,說什麼在金陵置的外室,其實不過就兩個風月地出來的瘦馬,弄心計耍手段,一心兒想攀高枝兒,可惜二爺心太軟,反倒被人藉機給訛上了。裡頭還很有些彎彎纏纏的事呢,橫豎這兩天,咱們家是甭想太平了。”
王善保家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