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是有人欺你好性兒,你只管同我說,嬤嬤雖沒什麼本事,但在老太太和大老爺面前,還勉強能說幾句話兒。”
這費嫂子聽著趙嬤嬤的話兒,越發激動落淚,只說道:“嬤嬤的恩情,我們這一家子是粉身也難報答了。只是這府裡都是籤的死契兒,獨我們籤的活契,若是有什麼小人說嘴,只怕帶累了嬤嬤受屈。”
趙嬤嬤聽了,只是不在意的一笑,且與那費嫂子分說道:“旁的我還不敢說,這籤活契的事兒,倒不怕見不得人去,咱們府上最是慈善仁厚的了,便是籤的死契兒,家裡人來求一求,人贖出去了不說,連身價銀子也一併賞下了。你們籤契的時候,是張材家的出的面兒,已是同府裡的管事說清楚了,藉口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家裡是清白人家,日子不好過,才進府裡做幾年活,日後是要出去的。這也不是沒舊例的事兒,這府裡家生的奴才贖出去的也不少,可有大半還都靠著咱們府裡過活呢。”
說著,趙嬤嬤似又想起了什麼,只是一嘆道:“若依平常,你們簽了死契也沒什麼,並礙不著銳小子什麼。只是我想著,銳小子本是個出息的,日後檀宮折桂也不是沒指望,你們若了簽了死契,難免有人笑話他出身,反倒帶累了這孩子去。再著,咱們府裡的主子也不是人人心善的,若是銳小子做了官,萬一有人拿了主子排場出來,要銳小子枉法徇情,這應還是不應,都叫人犯難,倒不如先防著些,寧願先前多心多疑,也免得往後悔恨不已。”
聽著趙嬤嬤說起府裡的主子不是人人心善的,費嫂子的眼神便黯了黯,看著趙嬤嬤含淚哽咽道:“哪裡是嬤嬤多疑,我們家竟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才遇著嬤嬤這樣的好人,處處為我們想的周全。”
趙嬤嬤聽了,倒生了幾分不好意思,只笑道:“何說這些話兒,也是我同你們家合得來,換了旁人,你瞧我理不理。不怕你們笑話,我看顧你們家,倒有些私心在裡頭,只盼著你們家銳小子出息之後,幫扶我們家那兩個小子一把,結個善人緣罷了。”
這費嫂子聽了,如何不知趙嬤嬤是在說笑,一時拭了拭淚,又和趙嬤嬤聊了幾句家常,強留下了那匹緞子,方才告辭去了。
見著這費嫂子去了,趙嬤嬤剛關門回了屋,他屋裡的小丫鬟一邊遞了茶來一邊笑說道:“媽媽也真是的,只瞧這周家的人送的緞子,便知是一家子沒見識的破落戶,媽媽偶爾心軟做番人情倒也說的過去。可如今這般另眼照看,幫著再四求告的,媽媽再是憐憫同情,也未免教人看了說嘴,反倒招惹了事情出來。”
趙嬤嬤接了茶,只嗤的笑一聲,冷笑道:“你這小蹄子懂什麼,這周家的人我籠絡著自有用處,待得事成之後,我倒想要看看,那侍候著寶玉的李嬤嬤,是哭還是笑?”
這邊兒趙嬤嬤冷笑未斂,那邊府裡賈璉卻已是唬得出了一身冷汗,一邊連退了兩步,一邊抬眼細看,瞧清了來人,才略帶了幾分不悅,說道:“原是大舅來了,前兒聽太太說,大舅不是進學裡讀書去了麼,怎麼今日得空進府裡來逛逛?”
邢德全聞言,有些侷促不安的搓了搓手,只靠近了賈璉,壓低了嗓子,舔著臉笑道:“我哪是那讀書的料兒,今兒好容易才得了空兒,特意找璉哥兒商量個事呢?”
因邢夫人這些日子的轉變,賈璉對邢夫人雖略改了些看法,但對邢夫人孃家的親戚卻依舊瞧不上眼。
而這邢德全最是喜好滿嘴胡唚亂囔,打從前賈璉便看他不起,現如今被這邢德全的胡言亂語唬了一跳,賈璉越發覺得這邢大舅招人厭惡,心裡很冒了些火氣出來。
只是這邢大舅再是不堪,論起來也是賈璉的長輩,賈璉倒不好流露於外,只得勉強笑問道:“大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