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當心噎著,快喝水……對,多喝點,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就不要講話了,不但噴得到處都是,還可能噎到,我跟你講了多少次了,怎麼總是記不住呢?連伯恩哈特都比你懂這個道理!”沃爾特慢斯條理地把我不小心從嘴巴里噴出來,濺到他書上的麵包屑用紙巾擦去,一邊遞水給我,一邊還不忘記數落我。
我哪裡管他說的這些,好容易把嘴裡的東西全囫圇吞了下去之後,朝他叫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忘了打電話給赫曼讓他去今天布達佩斯與我們匯合了!這可怎麼辦啊,我們這不是白跑一趟匈牙利了嘛!都是你不好,昨天你耍詐,害得我把想好要做的事情給忘記了,還說我是什麼‘攪死水’的人,你才是!”我說著說著,氣不過得又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大腿。
“我早說過,以你的脾氣幹這件事情,準要搞砸!你看,我一點都不冤枉你吧?不過,多虧你有我這麼個幫你收拾殘局的好丈夫,你就放心好了!昨天晚上我和赫曼打過電話了,如果今天火車準點到達的話,他那時應該已經在布達佩斯火車站等我們了。”沃爾特朝我挑了挑眉,輕鬆地朝我一笑,老神在在地回答道。
“昨天晚上?你昨天晚上哪裡有空給他打電話啊?你不都一直……你什麼時候去打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怪叫一聲,不相信沃爾特的話,昨天他和我不是在床上……我不記得他打過什麼電話啊?
“你累得睡著了,我就趁那個時候給他打了電話,當時還不算太晚,他也還沒睡呢,我還和他聊了一會,他似乎是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所以就答應今天和我們一起去見維羅尼卡。”沃爾特說完,轉頭又繼續看書。
“那就好,那就好,還好你記得打電話給他……哎,我怎麼不記得我睡著過……啊,你見我睡著了,那怎麼不讓我繼續睡覺,還幹嗎吵醒我陪你那個……你看,我的黑眼圈!我說先生,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沾到枕頭就睡著的人,現在怎麼精神那麼好?深更半夜不睡覺都沒關係,難道是我給你吃的那些中藥的關係嗎?”得知赫曼已經得到通知,我放心之餘又忍不住懷疑起那個剛才就一直猜測的問題來。可沃爾特只朝我露出一個在我看來象是狐狸一樣狡猾的微笑,聳了聳肩沒回答,又開始看起書來。
我見他不接我的話頭,也覺得沒趣,只得扭頭看向窗外,這時火車已經開進匈牙利國境了,兩邊的風景和德國不太一樣,自有一番別樣的風情。不過,僅從表面上看起來,好象發展的沒有德國那麼快,有些地方還挺陳舊的。
到歐洲來這些年,除了德國和奧地利外,去過波蘭,去過捷克,我倒是還沒有時間去匈牙利這個在歷史上長期和奧地利關係一直很微妙的國家,我不知道這個國家到底發展的如何,也不知道維羅尼卡呆的那個叫霍洛克的小村莊到底是個什麼樣,更不知道她過得到底好不好。我只是在心裡告訴自己,她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應該到頭了吧!不知道今天她與赫曼的相見,能不能解開這個打了多年的死結呢?
下了火車,沒出站,就看見不遠處的站臺上站著一個人,單挎著一個揹包,象是在等人的樣子。看那站立的姿勢,筆直的身形,一看就是在軍隊裡呆過的。再看他的容貌,那不正是赫曼嗎?顯然他到的比我們還早,估計昨天沃爾特和他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些作用的。
匈牙利在地理位置上,所處的緯度比德國要低,天氣夏熱冬涼,冬天的溫度和上海的冬天差不多,這和冬天裡能冷得跳腳的德國不一樣,所以赫曼身上穿得不多,羊毛衫外面就套了一件外套,看起來整個人修長挺拔,精神面貌很是不錯,想來回國後,政府給他安排的工作讓他在維也納的生活應該也不會很窘困。
和他會合後,我拿出寫著維羅尼卡現在住的那個小山村的地址去問訊處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個地方離布達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