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擋箭牌”薩拉果然來接麗佐了。
我們大家在門口分成兩路,麗佐和薩拉一路,我和叔叔一路,大家的方向是背道而馳。我們分別坐上了兩輛轎車,臨走前,我向麗佐眨眨眼,她也回我一個鬼臉,然後朝著各自不同的方向而去。
沒開多久,金色大廳就到了。門前已經是車水馬龍了,各式各樣的人陸續地進入了大廳。這些人中自然也少不了向來喜愛音樂的德國軍人。很多高階軍官也攜帶著女眷和家屬一起來聽音樂會,我挽著叔叔的胳膊,悄悄地打量著他們。他們顯得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極有教養,對女士也是愛護有加,一下子讓我無法和那些人們口中兇狠殘暴的納粹軍人、蓋世太保聯絡起來。
按照票上的號碼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我和叔叔坐了下來,分別友好的和鄰座的人打了招呼,我們的座位是中間的第八排,對於聽音樂會來說是個不錯的位置。前面幾排自然都預留給了納粹軍官。他們入座後也是很有禮貌地脫下了帽子並和周圍的人打了招呼,坐在我旁邊的叔叔這時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知道叔叔極其看不慣他們,可能和被蓋世太保抓去坐了幾個月的牢有關,所以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作為安撫。
就在到了預定開演的時間時,劇場裡還是人聲鼎沸,似乎沒有馬上要開場的跡象。我很奇怪,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啊,到底怎麼回事呢?我四下張望著,不料,人聲突然的靜了下來,大家都站了起來,並將手臂向前高高的舉起,叫著“萬歲,希特勒!”我和叔叔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旁邊激動的人拉了起來,我倆不禁大驚:難道希特勒到維也納來了嗎?
等前面的人坐下之後,我這才看見:來的不是希特勒,而是他的心腹大將、我的熟人——魏克斯?馮?施特隆德將軍。聽旁邊的人小聲說道,原來駐防在薩爾茨堡的馮?施特隆德將軍就在上個月被希特勒一紙調令升任奧地利的最高軍務長官了。怪不得他會出現在維也納呢,我連忙低下頭,生怕被伯伯看見。
叔叔在一旁低聲問我:“你上次要找的那位朋友,就是他麼?”我點點頭,叔叔看了看我,不再說話了。我有些緊張的看著面色嚴肅的叔叔,不知該怎樣告訴他關於伯伯的事情,我知道伯伯是怎樣的人,他不是好戰分子,而且他也痛恨戰爭,可是叔叔並不知道,因為在他眼裡,所有的納粹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一臉憂慮地朝伯伯所在位置看過去,覺得只不過幾個月沒見,伯伯似乎蒼老了不少,面色也十分難看,但是他還是那麼酷愛音樂,今年的新年音樂會他還是來了。我正隱隱地替他的身體狀況擔憂著,無意中一瞥,竟看見了伯伯的孫子——那個馮?施特隆德上尉。他似乎也看見了我,又是習慣性的挑挑眉毛,嘴角向上挑了一挑,然後他就坐在了伯伯的旁邊。
我有些吃驚的看見他出現在伯伯的身邊,不是說他們倆關係很差麼?怎麼這樣和諧地坐在一起呢?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是怎麼回事呢?就連我這樣對軍事不是很懂的人也知道,按照嚴格的軍隊紀律,將軍的身邊只能坐級別相應降低的准將啊,怎麼也輪不到一個上尉啊,我帶著滿腹疑問,卻無法得知原因。
在一聲鈴聲響起後,劇場裡安靜了下來,早已準備就緒的樂隊在指揮的帶領下,開始了新年音樂會演奏的序幕。
音樂會(下)
眾所周知,希特勒很熱愛音樂和藝術,尤其喜歡聽歌劇,所以他在上臺執政以後,對古典音樂的推崇到達了及至。他最喜歡聽德國音樂家瓦格納的音樂,所以這次新年音樂會中第一首曲子就是瓦格納的著名歌劇〈飛行的荷蘭人〉中的序曲,作為對最高元首的敬禮,之後才是貝多芬和其他音樂家的名曲。
聽眾們在聆聽每一首曲子時都全神貫注,而在結束後都報以熱烈的掌聲,這樣和諧的臺上臺下氣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