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的提醒聲,黎絳看了看時間,果然接近六點。
轉過頭,只見商羽成的眼睛突然紅了。
“羽成,你這是怎麼了?啊,新娘子別哭哦……”
或許說結婚的女人往往都容易多愁善感,商羽成搖著頭,抓緊了黎絳的手,半餉輕輕的說了句,“黎絳,你還記得起我十五歲的模樣嗎?”
十五歲那年,商羽成強吻了江之。
“我就是刁蠻任性,偏偏就是很吃你這溫潤矯情的這一套,所以,你要和我在一起!”
這是當年她拽住他校服領帶時,氣勢磅礴落下的一句話。
當時黎絳這個損友在一旁帶著一群小姐妹拍手叫好!
想想,讓我再想想,你的樣子?
“好巧,我明明是高貴優雅,卻偏偏喜歡你的無理取鬧,所以,我不會離開你。”少年笑了,陽春白雪。
我不會離開你。
可最後還是離開了。
“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是在耿耿於懷對他的愛,還是在回望著當時那個驕傲無畏的自己?”商羽成從櫃子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開啟,裡面躺著她帶了多年的項鍊。
那枚有了摩挲痕跡的素戒,一枚小小的鑽石依舊那麼亮。
多麼悲哀,都說鑽石永恆如愛,可是當人不在了,當愛在歲月中磨滅了,那時的誓言和這塊亙古不變的石頭難道不是最大的諷刺?
可即使是如此,依舊有太多的人願意將未來的期許寄託在戒指上的一顆鑽石上。有時候黎絳也會想,這到底是自欺欺人,還是本身就深處夢中不願醒?
這世上本就沒有永恆。
你我有的,不過就只是這一世。
下一世,不管今生如何愛恨糾葛,或許都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我再也不記得你的名字,你也不曾想起我的容顏。
商羽成拿起那枚素戒再次摩挲著,如同曾經多少個夜晚的孤寂。她終究和年少的人終究有緣無分,那麼,放手吧……
“再見了,江之。”她輕輕地低喃,眼角再也沒有淚水。
就在黎絳也始料不及間,她突然起身,拖著裙襬快步走到了窗邊,驀地將手中的項鍊扔出了窗外!
窗外是波光粼粼的多瑙河,伴隨著悠遠的風聲掠過耳畔。
那枚戒指,就這樣隨著多瑙河水離開吧,或許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在泥沙中撿到它,在另一個人的手中,它為我見證著,在這一世人生中有那麼一段歲月,我是那麼愛你。
“凌太太,婚禮要開始了。”場外的婚禮總監再次催促道,室內的眾人都在面面相覷商羽成剛才的行為,只有商羽成自己,是微笑的。
黎絳心底不由泛起酸澀,忍不住問道,“羽成,你是真的愛上凌季了?”
“凌季……”商羽成看著天花板想了想,唇角的笑容變得柔和,“他這個人挺好的。”
“小黎——”她轉過頭,看向黎絳複雜的眼神,笑道,“幫我把Olive戴上吧。”
一旁的助理聞聲利索的將一個首飾盤端了上來,原來Olive是一頂皇冠,由白金打造成橄欖枝的模樣,其上又點綴了數顆捷克綠隕石,如同一片片橄欖葉晶瑩剔透,著實美得如夢仙境。
黎絳將Olive皇冠從盤子上拿了起來,她也紅著眼眶,可唇角卻勾起了一絲笑意。
當她唸到他的名字會微笑時,她相信,相信著這一次商羽成會幸福了。
將皇冠輕輕戴在了她盤好的髮髻上,化妝師立刻上來補妝,商羽成就這樣凝視著黎絳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場外已經響起了婚禮進行曲,黎絳和厲稀率先走了出來,同一時間便遠遠的看見霍斯彥和凌琅已經站在凌季的身後。
此刻的凌季確實凜